第437章 叫夫君
作者:妖後不妖      更新:2021-07-20 19:40      字數:2225
  沈澤川看向安王,說實話,他對小時候的老六還真沒什麽印象,隻知道他總是生病。

  “四哥你由皇祖父和皇祖母親自教養,不管皇子們還是奴才都得高看你一眼,不僅如此,他書讀得好,騎馬射箭更是厲害。有一次,我見你一個人在禦花園投壺玩,我想過去跟你玩,結果奶娘卻一把拉住我。她說,四皇子什麽身份,豈是你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能高攀的起的。”

  說到這裏,安王苦笑一聲,“我也是皇子,憑什麽我要高攀你?”

  沈澤川皺眉,他是沒想到安王對他的怨氣竟是從小就有的。

  “的確,四哥對我很好,比父皇和母妃,比其他兄弟們都好。可那又如何,我想要爬高一些,讓你仰望著我,讓別說你是高攀我!”安王大聲道。

  “緊緊如此?”

  “是!”

  沈澤川沉下一口氣,“如今你是攝政王,還不夠?”

  “可你兒子是皇上,我仍舊低你一頭。”

  “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肯收手了?”

  “那你去死啊!”安王大吼一聲,怒視著沈澤川。

  沈澤川冷笑,“我死了,你這個叔叔該欺負侄兒了吧?”

  安王笑,“其實我不想你死,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從你手中把江山奪過來的。終有一天,我要你匍匐於我的腳下,仰視我,討好我。”

  “老六,兩年前你殺不了我,如今一樣。”沈澤川冷道。

  安王咬牙,在沈澤川的迫視下舉起手,隻要他一揮手,身後的護衛就會衝上去殺了沈澤川。但……這一定是他設的圈套!

  沈澤川譏笑一聲,轉身往前走,一派安然自在,走得更是不緊不慢。

  而及至他轉了彎,消失在安王的視線裏,他也沒讓人殺上來。

  這就是安王!

  他的懦弱是發自骨子裏的,總是前怕狼後怕虎,想要站得高,又希望每一步都走穩,說白了就是貪生怕死。

  也因此,他成就不了什麽大事。

  今晚,他出現在老六麵前,故意誆他,就是讓他慌。隻要他一慌,便會露出馬腳,這樣他才能找到油井。

  半夜裏,夏染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有人了,挪過去鑽到了他懷裏。

  “阿川……”

  “嗯。”沈澤川低頭親了親夏染,見她連眼都沒有睜,故意逗她道:“叫夫君……”

  “和尚。”她笑。

  沈澤川低頭在夏染臉上拱著親,逗得懷裏人笑著推他。

  “叫夫君。”

  夏染睜開眼,哼哼了兩聲,在他又要親下來時,忙求饒一般喊道:“夫君,饒了我吧,我好困。”

  沈澤川笑著躺回來,勾手把她摟懷裏,“睡吧。”

  白日裏翻山,又抬著一個小胖墩回來,還費心給他醫治,身累心也累,迷糊的應了一聲,一閉眼又睡過去了。

  翌日,夏染起得有些晚。

  醒來後,喊了一聲何意,半天也沒人應。她坐起身,揉開眼睛,見沈澤川端著一盆清水進來了。

  “穿這身衣服吧。”

  夏染打了個哈欠,見沈澤川拿著一身薄紗青羅裙過來,拉著她起身,撐著給她穿了起來。

  “我自己穿。”

  沈澤川笑,“之前,你還是瞎子的時候,我不就這般伺候你。”

  夏染臉紅了紅,“我現在又不瞎。”

  “當時我給你穿衣服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什麽?”

  “我想給你穿一輩子衣服。”

  夏染紅著臉驕哼一聲,“這事,還得看我同不同意。”

  沈澤川給夏染係好衣帶,低頭親了親她,“由不得你不同意。”

  夏染還要橫,但被沈澤川拉著坐到了凳子上,又是淨麵,又是抹香粉,最後還梳頭,還特別熟練。

  一輩子嗎?

  她因為這句話,開始期待往後的每一天了。

  梳洗好後,沈澤川就出去了。不過一會兒何意進來,眼圈是紅的,看來是哭過了。

  “怎麽了?”

  “喜兒的屍體被抬回來了……”說著何意淚又掉了下來,“眼下天氣熱,不過兩三天,屍體都發臭了,根本沒有進府,管家就帶人埋了……那是一個人啊,前幾天還活生生的,轉眼就沒了……”

  夏染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何意的肩膀。

  “她性子很好,愛笑,也喜歡幫助別人,這麽好一個人,怎麽會落得這個下場。夫人,您說是誰害了她啊?”

  “會抓到凶手的。”

  “哦,對了,還發現了幾具屍體,不過已經成白骨了,有一具年紀小的,估計是果少爺了。二夫人聽到這消息就暈過去了,眼下還沒人敢告訴三夫人。”何意擦了一把眼淚道。

  元家失蹤的那幾個人原來都被扔到了山崖下,屍體也都找到了。他們自然不是失足落下去的,而是有人推他們下去的。

  那這個人是誰,其實已經很好猜了。

  隻是猜測是猜測,那人肯定不認,還是需要找到證據的。

  隻是有一樣她還是想不通,這人為何要殺喜兒啊。一個小丫鬟而已,除非她無意間發現了他的什麽秘密。

  何意要去收拾喜兒的遺物:“奴婢想給她燒過去。”

  夏染見何意哭得雙眼紅腫,神色頹廢的樣子,實在有些不放心,於是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下人們都住在外院,何意帶著夏染來到一間屋子,裏麵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子黴味兒。嶺南潮濕,需要經常打開窗子換氣才行。

  何意打開窗子,屋子裏才亮堂起來。

  不過是下人的屋子,裏麵窄小,擺設也十分簡單。一張床,旁邊有個木箱子,既當衣箱又當座位,臨窗有個方桌,桌上擺著一些胭脂水粉,其他也就沒有了。

  夏染站到窗子前,看著何意手腳麻利的把喜兒的衣服從箱子拿出來。衣服也不多,兩三套而已,很快就拿好了。

  “夫人,我們走吧。”何意道。

  夏染點頭,先一步往外走。隻是走到門口,見何意返身又回去了。

  “怎麽了?”

  “奴婢見床下麵有雙鞋,也給她燒了吧。這些都是她的東西,旁人也用不了,扔在這裏,也是會被清理出去的。”

  何意趴著身子,從床下麵拿出一雙鞋來。鞋麵有些髒了,她把懷裏的衣服放下,一手拿著一隻對麵拍了拍。

  “咦,這鞋底是什麽?”何意見一隻鞋底站著一塊什麽,她在地上敲了敲,沒有敲掉,起身從桌子上拿了剪刀,用刀尖杵了下來,“咦,什麽呀。”

  她瞧著有些惡心,便沒有再看,正要起身離開,卻見夏染湊了過來。

  “夫人?”

  “我看看。”夏染從何意手中拿過剪刀,把那黑東西插了起來,走到窗子前仔細看,還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了。

  夏染眼睛一亮,這是……猛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