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倒黴的監察禦史
作者:閑庭數螞蟻      更新:2021-10-01 05:07      字數:2277
  “啪”!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

  不諦於平地驚雷,將在場所有人驚的目瞪口呆!

  不僅僅抽在監察禦史的臉上,更是抽在地府的臉上!

  閻羅殿前。

  原本相談正歡的一眾官員,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大殿門口,官員群中。

  一位頭戴氈帽,寬寬的胸脯上掛滿了綠鬆石項鏈,大頭顱,臉上嵌著一雙小而深的眼睛。

  皮膚黝黑,留著稀疏的胡須的匈奴官員,見狀眉頭一皺!

  隻見他低聲質問,身旁作陪的地府官員道:“某久聞中原富庶,禮儀嚴謹...某對中原,早已心生向往。這才向左賢王,討要到了這份來地府參觀、學習的機會。

  這...貴府男兒,怎地與我草原女子,動起手來了?還請長史大人,給某解惑釋疑。”

  “去,把那個家夥,給本官叫過來!”

  酆都大帝府衙長史,一張臉拉的比馬臉還長,陰沉的都快要擰出水來。

  “是。”

  隨同官員中。

  自有人前去,把臉頰腫的老高、臊的滿臉通紅的監察禦史,給喚到大殿前。

  “說說,剛才是怎麽一回事?”

  長史冷冷的盯著監察禦史,咬牙切齒的開口道:“來者是客,事關我地府與外邦友誼,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麽?”

  酆都大帝府衙長史,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有搞清楚。

  就劈頭蓋腦的。

  把監察禦史好生一頓訓斥!

  “下官,我...是她,這...”

  捂著腮幫子的監察禦史,胸膛急劇起伏。

  嘴裏我、她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這事情,其實它也沒法解釋啊。

  無論如何。

  在這個莊重肅穆的場合裏。

  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和一位來訪的女子,竟然當眾動起手來了!

  不管監察禦史他有理沒理,反正監察禦史注定已經是無理的那一方了。

  再加上長史那句,‘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這對一向自傲於自己的學識淵博的監察禦史來說,簡直就是天雷滾滾、一萬點暴擊啊!

  “忍住,百忍成鋼!我輩豈是蓬蒿人,要想在仕途上走的平坦,走的遠,養氣功夫,是根基!”

  監察禦史,臉疼心更痛!

  他暗自給自己鼓勁:“有仇不報非君子,此仇都是那混賬小子帶來的,吾在此立誓,定報此仇!”

  監察禦史在腹誹。

  長史一指孟浪等人,吩咐道:“去,把那幾個人,也給本官叫過來!”

  監察禦史被叫走之後,耗子湊近孟浪,低聲問道:“主案大人,那監察禦史大人,會不會放過你啊?”

  “那是不可能的。”

  孟浪搖搖頭:“這種寒窗苦讀十載,剛剛竊居高位之人,最是喜歡揮斥方遒。

  巴不得抓住一點點瑕疵,就興風作浪,恨不得把整個地府官場,給掀翻天!看著吧,今日一過,那小子,定會天天來我伏魄司,把我查個底掉。”

  耗子擔憂道:“那該如何是好?要不,我去求我那個花心蘿卜爹,讓他想想辦法?”

  “不用了。”

  孟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我還是回去做鬼屠就是。”

  不一會兒。

  便有長史身邊的隨從,前來喚孟浪。

  “拜見長史大人。”

  孟浪與耗子等人,向長史行禮之後,便靜靜地站立於紅地毯一側,垂手聽候詢問。

  “說說吧,剛才是怎麽一回事啊?”

  “沒,沒什麽事,下官隻顧押解囚犯,也不是太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

  孟浪回道:“或是,嘶...下官好像是聽見禦史大人,說好大,真大什麽的。也不知道,禦史大人他,究竟意有何指。”

  “咳咳咳,是啊是啊。”

  耗子一本正經的說道:“當時,卑職也聽見,禦史大人說,他想品鑒一下那個什麽好大的物什...卑職也不知,那到底是何物。”

  耗子一邊說,一邊扭頭。

  看著正在朝這邊走過來的泰佳娃。

  台階上、台階下的一眾官員,都忍不住順著耗子的目光,看了過去...

  “胡說!爾等宵小之徒,竟敢,竟敢血口噴人!”

  這下子。

  監察禦史是徹底忍不住了。

  隻見他氣急敗壞的嘶吼道:“長史大人,眾位同僚,我詹某人,平日裏的為人,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我乃聖人子弟,豈是那種齷齪下流之輩?”

  你平日裏的為人?

  嘿嘿,就像一隻綠頭蒼蠅,成天圍著大夥兒轉。

  雖說也沒見你弄死誰,但人人都被你惡心的不要不要的!

  “籲...”

  “切!”

  “嘁——”

  這一次,所有的官員們,都異口同聲的,發出一陣陣的噓聲!

  監察禦史,緊緊捂住急劇起伏的胸口。

  嘶啞著嗓子哀求道:“你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吾自幼苦讀聖賢書,豈會...”

  “得了吧你。”

  一位四品紅袍官員,斜著嘴角。

  不屑地朝監察禦史道:“老夫在地府掌管刑律數百年,什麽樣的衣冠禽獸沒見過?唉,可惜呀可惜,沒想到...唉!”

  說著。

  那官員還擺出一副‘你看上去濃眉大眼,一臉正氣,怎麽是那種人呢’的表情。

  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詹禦史,這個人呐,不怕犯錯誤。”

  地府吏部郎中,捋著花白的長須。

  語重心長地對監察禦史道:“犯了錯誤不打緊,改了,還是我等的好同僚嘛!”

  話說,皇帝還有幾門窮親戚。

  監察禦史自然,也是有他的至交好友的。

  像海瑞那種,純粹靠自己單打獨鬥混朝堂的人,千百年來,就那麽一位。

  此時。

  一位五品官員,出列上前,攙扶著搖搖欲墜的監察禦史。

  扭頭對台階上的高階官員們,開口道:“長史大人,諸位上官,此事,不能聽信一麵之詞,還是請匈奴王庭**差,給大家說一說,此事的前因後果罷!”

  泰佳娃蹦蹦跳跳,來至眾官員麵前。

  嘻嘻一笑,伸手就勾住孟浪的手臂!

  真的,挺...好!

  眾官員齊齊移開目光,隻是偶爾用眼角餘光,瞟一眼罷了。

  大庭廣眾之下,直視人家一位姑娘,不好。

  嗯,很不禮貌。

  匈奴女子,向來敢愛敢恨。

  泰佳娃當眾挽著孟浪的手臂,數十位匈奴人,倒覺得沒什麽。

  但在場的一眾地府官員們,倒是吃了一驚。

  但轉念一想,那位被挽住手臂的七品官員,這也算是為邦交,做出了貢獻嘛!

  在大義麵前,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麽呢?

  忽略。

  自動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