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夫人嗤笑道：“我沒見過四五十歲的孩子。”

  “你——”夜霖的容顏沉冷，緊緊的捏著拳頭。

  但因為太妃在場，他也沒有將怒火發泄出來。

  隻是冷冷的看了眼鎮國夫人。

  “小雨，我們走。”

  他牽著顧小雨的手，便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太妃已經將淡然的目光收了回來。

  以前見到夜霖如此，她悲傷，心痛，憤怒，還有無法理解。

  直到現在——

  她已經平靜了下來。

  不管她如何做，都不可能再引起她的任何波動。

  鎮國夫人看到他們離開的身影，還是氣呼呼的：“這夜霖到底怎麽了？雖然我以前沒見過他，但我也聽過無數關於他的事情，怎麽也沒有想到是個這樣的人。”

  宸王妃抿了抿唇：“我也無法理解，他為何被一個女人蒙蔽了心智……”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顧了。

  據說還打了夜小墨！

  一想到那可愛的小家夥居然被打了，她們的心口就狠狠的一疼，眸中盛滿了憐憫。

  “夜霖就是如此，”太妃笑了笑，“他向來心善，所以想要讓他放棄顧小雨，是絕不可能。”

  對於夜霖，她最為了解不過。

  之前她以為夜霖愛上了顧小雨，她才始終無法理解。

  後來她卻明白了，夜霖娶她，是因為那份責任與善心。

  他這個人向來如此，以前她愛的便是他的善良與責任。

  但是……

  同樣的，他的這份責任心，會蒙蔽他。

  “我了解夜霖，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因為他始終認為自己害死了顧小雨的親生父親，才會對她心懷愧疚，為此他才一直不離不棄，甚至為了她而拋妻棄子多年。”

  “但是當年夜瑾遇險，是他救了夜瑾，也不算徹底的拋棄她。”

  “如果隻是到此為止，也許我無法接受他，卻能原諒他，但是他卻為了成婚，對王府棄之不顧，她就算不要我了，但王府滿門如此多人，他卻全都放棄了——”

  “從那時候開始，我便無法再原諒他。”

  太妃沒有說的是，在楚辭的前世，瑾王府全都被滅門了。

  沒錯，楚辭是有錯，因為她當初對楚家深信不疑，才讓王府遭遇這種磨難。

  但楚辭本意並非如此。

  她在臨死之前，一直想要救夜小墨，甚至在重生之後，將墨兒護的如此好。

  夜霖卻不一樣。

  他有實力，卻始終不救瑾王府，這件事定然也和顧小雨脫不開關係。

  這讓她如何原諒！

  “不過，我也要謝他，沒有他，何來瑾王府的今日？”太妃笑著道。

  因為夜霖的見死不救，才讓瑾王府滅門，楚辭才得以醒悟。

  所以這說到底，她還是要謝他的。

  “太妃，”宸王妃沉吟了片刻，“你與夜霖，當真和離了？”

  當初夜霖死的時候，她已經嫁給了宸王。

  她也知道當初的太妃有多痛苦。

  如此愛著的人，說放下便能放下不成？

  若是能輕易放棄，太妃為何還要痛苦多年？

  太妃的眸子沉了沉。

  隻要想到夜霖對顧小雨的袒護，她的心口就一陣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