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有好人也有壞人
作者:萌千喜      更新:2021-12-29 17:20      字數:2183
  “那若若就跟著蕭姑娘去吧,我去休息一下。”司空疾也同意,他給了明若邪一個眼神。

  明若邪猜測他不會很聽話去客院呆起來的,隻怕是要出去親眼看看寒塞城的情況怎麽樣,那些水匪又是什麽樣,這個時候她能夠跟在蕭照雪他們身邊反而更好,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給他打打掩護。

  她便給了司空疾一個“小心點”的眼神,然後跟上了蕭照雪。

  等他們離開,青白閃身而出,對司空疾極小聲地說了一句,“主子,那個啞大夫的右耳後麵,有一顆深青色的痣。”

  司空疾一擺手,示意他不需要再說下去。

  他眸光微深,聲音緩緩,“若若肯定也是看出來他有些可疑了,若是他露出什麽馬腳來,若若會揪出來的。”

  沒錯,他們一直想要尋找的某個人,就有一個記號,右耳後麵,有一顆深青的痣。

  但是這個人看起來與他們曾經聽到的描述裏的完全不一樣,所以也還不能說明什麽。

  司空疾相信明若邪,她剛才一直就在留意著啞大夫,明顯就是覺得他有些可疑的。

  隻要被她盯上了,總能揪出馬腳來。是人是鬼,早晚能夠知道。

  明若邪跟著蕭照雪到了蕭老爺的院子裏,一進院子,她也看到了守在院子四處的一些家丁,他們都嚴陣以待。

  聽到腳步聲,這些人都跳了出來,劍一指出,看到了蕭照雪,這才都鬆了口氣把劍收起。

  “小姐,是您啊。”

  這裏有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廝,看起來才十歲左右,眼淚都快出來了,嘴唇都在抖。

  蕭照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別怕。”

  “小姐,我不怕。”

  他飛快地看了明若邪一眼,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手緊緊握著劍柄並沒有鬆開。

  明若邪心裏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寒塞城當真是苦水匪久矣。

  “你也殺過水匪嗎?”蕭照雪已經扶著啞大夫進去,明若邪看著這個小廝問了一句。

  其他人不大敢看她,都回到了自己守著的位置,這個小廝看了看明若邪,又回頭看了看他們,鼓起了勇氣,對明若邪小聲地說,“沒有殺過,但是——”

  他的但是之後,神情就變得有點兒糾結了,明若邪也沒有想到能從他這裏問出什麽,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又覺得這小家夥很有可能會說出什麽讓她意外的話來,“但是什麽?”

  “有一次好幾幫水匪攻了進來,我在外麵買東西遇到了,本來是有一個水匪已經要砍了我的頭了的,”小廝眼裏流露出驚恐,“但是在他後麵有別的水匪殺了他。”

  明若邪怔了怔,“你的意思是,他們內鬥?”

  “水匪有好多幫的,我也分不出來,但是那個殺了水匪的水匪,就是凶巴巴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快回家。”

  後來他就一路跑回來了,那一次之後他反複地燒了半個月,差點兒沒燒死過去,說是受了驚失了魂。

  明若邪若有所思。

  “但是我叔他們不讓我說這樣的話,”小廝又小聲地告訴她,“因為我嬸和夫人老夫人她們一起都是被水匪殺了的,所以他覺得所有的水匪都是壞人,都是該殺的。”

  “爹!”

  屋裏傳來了蕭照雪的叫聲,很是驚慌的樣子,明若邪便沒有再跟這個小廝說下去,快步進了屋。

  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藥味,這藥味應該不是一種藥散發出來的,是夾雜著很多種藥材的味道,十分複雜。

  啞大夫正一腳踩在床沿,伸手壓著床上一老者的肩膀,蕭照雪也在後麵幫忙按住老者,而那老者雙目鼓起,額頭迸出青筋,臉色漲得紅到近似紫的程度,渾身緊繃地顫抖著。

  “噗!”

  啞大夫嘴裏一股藥液,全噴到了老者的臉上,這是澆了他一頭一臉,就是在後麵的蕭照雪都沒能幸免,臉上脖子上衣服上也被噴到了一些。

  她一僵,當時臉色就有些變了,表情還隱隱有點兒壓製著想嘔的衝動,生生地憋住了。

  “爹,這是啞大夫,啞大夫是在給您治病,您撐住,您忍忍啊,爹。”蕭照雪帶著哭音叫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蕭老爺。

  蕭老爺看起來像是六十有餘了,但是以蕭家三兄妹的年齡,他應該不至於這麽老才對,除非他是年紀大了才有了孩子的。

  當然,蕭老爺也有可能就是因為本來自己長得太過著急,加上母親妻子都慘死在水匪手下,受了很大的打擊,再加上這幾年抗擊水匪操心勞累,所以才會顯得這樣老了。

  滿臉被噴了味道很濃的藥水,蕭老爺僵了一會兒,一時間腦子有點兒卡殼了。

  他是誰,他在哪裏,他來自何方,他要做什麽?

  就趁著他愣住的這個時候,啞大夫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一根銀針就紮到了他的頭頂上,然後又再一次拔出一根長針。

  這一次明若邪看到了,他就是在腰帶裏抽出來的,而且是在後腰。看來啞大夫是在腰帶裏縫了一個針袋啊。

  而他這下針的手法也是讓明若邪看得眼睛睜大了。

  這手法快狠準,沒有個二三十年的時間隻怕是練不出來。

  (她當然不一樣,她是因為有鬼手的能力,下針的時候可以把控得不差分毫)

  這第二針一紮下,蕭老爺就沒有怎麽動了,而他額上本來暴漲出來的青筋也在隱去,臉色緩慢地恢複著。

  他的眼神都能夠看得出來是在漸漸地恢複清明了,隻不過是因為臉上和頭上剛剛被噴了那麽一大口的藥汁,那藥汁還是黑褐色的,在他的臉上還掛了些汙跡,看起來很是狼狽。

  蕭照雪剛剛一直用力地按著父親的肩膀,就是擔心他真的掙紮得太厲害把他身上的傷口給掙繃開了,現在手下的勁都還不敢撤,但是又很是心疼擔擔憂,現在手臂都在顫抖著,紅著眼睛像兔子,都快要哭出來了。

  “爹——”

  這一次,蕭老爺眼珠緩緩轉了轉,好像是真回過神來了,聲音發澀地反喊了她的名字,“照雪?是爹的雪兒嗎?”

  “是我,是我啊,爹,您清醒過來了?”蕭照雪大喜,但還是詢問地看向了啞大夫,啞大夫點了點頭,她才鬆開了手。

  可這個時候蕭老爺已經看到了站在門邊的明若邪,他失聲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