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時候將床上的被子和帳幔整理一下。”

  鳳瑤說完先站了進去，等著鳳溪。

  通道裏麵很黑，隻有鳳瑤手裏一顆核桃大小的夜明珠照著亮。

  “在族裏生活了二十年，還不知道族裏有這樣的密道。”

  鳳溪說道。

  “不用奇怪，族裏的密道隻有族長有資格知道。

  這是關乎鳳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沒有特殊情況，不會暴露出來。”

  密道彎來拐去的，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隱約能聽見點聲音，鳳瑤才停了下來。

  “證據就在前麵，你能讓自己一直保持安靜，不要衝動嗎？”

  鳳瑤深呼吸了幾下，“帶我過去吧，我會安靜的待著，還差一個可以讓我死心的理由，不是嗎？”

  看到鳳溪又恢複了平時理性的樣子，鳳瑤暗自點了點頭，“這才像我鳳家的孩子。”

  雖然鳳溪一時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甚至產生了偏執的想法。

  但她始終是鳳家的血脈，鳳瑤覺得她還沒有壞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還能再拉回來。

  鳳瑤收好夜明珠，帶著她停留在一處石磚砌成的石壁前，石壁上有一道小縫隙。

  鳳瑤掏出來一個小指頭大小的竹筒，打開塞子，將竹筒的口子對準縫隙邊上的一個小洞。

  兩隻小蟲子從小洞那裏爬了出去。

  鳳瑤拉著鳳溪站到小縫隙的前麵，示意她往外看。

  縫隙很小，從外麵看不見裏麵，裏麵的人卻能將外麵的場景一覽無餘。

  此時外麵的房間裏，鳳乾站在屋子中間，二月被反捆著雙手站在他的對麵。

  有四個家丁裝扮的人守著房間的門口。

  片刻的沉默之後，二月開口了：“鳳乾少爺，我真的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鳳尾街我倒是經常去，可那什麽西巷的錢宅我是真不知道！我連是哪一戶都搞不清楚，又怎麽會知道裏麵有三個女人和孩子啊！”

  鳳瑤聽到二月的話，咬緊了下唇，手使勁的捏在刀鞘上。

  “那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比如那兩個外來的跟著武翰林去武族的當晚，你在哪裏？”

  “我當……”“別著急，想好了再說！你最好別告訴我一些不好的消息，不然我就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然後，呃……就喂給鳳玉的寵物吧。”

  二月不由得一陣惡寒。

  這個鳳乾，平時裝著老實巴交，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這時候，突然有一隻小蟲子爬上了二月的手背，二月隨意的抖了一下，將蟲子弄掉。

  “鳳乾少爺，我這身上也沒幾兩肉，就不勞煩你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你老婆孩子和小妾的下落啊！”

  鳳乾突然伸手掐住二月的脖子，“你怎麽知道他們的身份？”

  一直在懷疑，如今聽鳳乾親口說出來，鳳溪心裏反而平靜了，隻是站在那裏無聲的留著眼淚。

  “我……啊……”二月被掐住脖子，滿臉已經憋得通紅，沒辦法說出話來。

  鳳乾收手的同時一把將二月推開，“說！你把他們藏到哪裏了！”

  二月退後兩三步才停下來，咳嗽了好一陣，喉嚨處的不適感才得到緩解。

  “鳳乾少爺，我真沒將他們藏起來啊！不過他們在知道你是族長收養的孫子時，就歡天喜地的說要去做新衣衫。

  她們怕將來被你接回鳳府的時候，穿得太普通了給你丟臉。

  不過呢，她們剛出門沒多久，就聽說了你想上位的事情。

  她們隻是怕被你連累，帶著你的兒子躲起來了而已。

  你別說，能讓你的一妻一妾跟你的小倌和平共處，還讓她們承認他是你的小妾。

  你這也是有常人沒有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你那快要臨盆的小妾，在知道這些之後，生產得順不順利……”“不準動我的孩子！”

  雖然看不見鳳乾的臉，鳳溪還是聽出來他的急切。

  至於什麽小倌，鳳溪不知道是什麽，就自動忽略掉了。

  鳳瑤伸出手輕輕的在鳳溪手上拍了拍，無聲的安危著她。

  “鳳乾少爺，你放心。

  孩子是無辜的，我也下不去手。

  隻是你說你都一妻‘兩妾’，其樂融融了，又何必再去招惹鳳溪小姐呢？

  你明明知道她那麽在乎你，而你已經有正妻，難道要鳳溪小姐自降身份給你做小妾嗎？”

  鳳溪知道，二月問的問題都是讓鳳乾回答給自己聽的。

  這些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就等著她來看。

  隻是愛了鳳乾那麽久，她也想聽一個答案。

  “小妾？

  嗬嗬……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那我也不妨大方的告訴你。”

  鳳乾朝二月逼近。

  二月覺得此時鳳乾笑得特別的賤，接著退讓鳳乾的時機，往側麵讓了幾步，他覺得牆後麵的人應該看到他這個樣子。

  現在這個位置剛剛好，二月的側臉正好麵向牆縫的位置。

  如果鳳乾要麵對著二月說話，也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

  看二月讓開，鳳乾笑得更得意了，將手附在身後，一副憧憬著什麽的模樣。

  鳳瑤心裏一緊，心裏有點小期待。

  她覺得鳳乾也是愛她的，自己之前隻是一時被氣暈了頭。

  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大不了讓一步做他的平妻子。

  隻要鳳乾說出他的難處，說出心裏有她，她就算不要名分也是可以的。

  片刻之後，鳳乾才又開口說道：“你聽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句話嗎？”

  鳳瑤一下子懵了！她沒想到鳳乾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下唇被咬出了血也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因為她的心更疼……“你！你居然從來沒想過娶鳳溪小姐！你這個畜生！”

  二月替鳳溪不值。

  “娶她？

  就他那模樣，還沒鳳雨和鳳玉好看，要是換做這兩個人……”鳳溪腦子裏“轟隆”一下，看著鳳乾那賤得不行的笑臉，什麽也聽不見了……她抱著頭痛苦的蹲在地上。

  “我剛才都聽到了什麽？

  鳳雨和鳳玉？

  自己的妹妹和表哥？

  他竟然還想著表哥！他竟然……”鳳溪越往下想越覺難受，忍不住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