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其實明白妻子的猶豫是為了哪般，但是李老漢還是拿著手裏的旱煙抽了一口，這天災來的讓人絕望，都吃不起飯了，那裏還有煙絲，以前都是把煙鍋吊在嘴上，圖個過癮。

  隻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煩人，所以他忍不住點了一些，以此來緩解心上的壓力。

  “拿吧。”

  老太太看著丈夫已經打定了主意，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下了炕，從一個牆角拿出來一把鑰匙，打開了那個在這個家裏算得上貴重物品的櫃子。

  看著裏麵的東西，她眼神裏帶上了一些懷念和敬重，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拿了出來。

  “給老大媳婦。”

  程玉不知道公公給自己這個幹什麽，隻是慎重的接過，然後目光落在了公婆的身上。

  “爹，這是……”

  李老漢語氣裏多了一些懷念，眼神落在盒子上，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眼。

  “你師傅留給你的，說是你終有一天會用上，讓我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給你。”

  聽到這話，程玉的手有些顫抖，明明不算是重的盒子，她竟然有些拿不住。

  但是意識到盒子的珍貴，她又忍不住抱緊了盒子，眼前閃過師傅溫和的臉，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就已經淚流滿麵。

  “娘。”

  “阿玉。”

  父女二人急忙的喊著，想要安慰程玉，卻被老爺子攔住了。

  “沒事，讓她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聽到這話兩個人這才帶著滿滿的擔心看著程玉，卻沒有再開口。

  等到收斂了情緒以後，程玉這才看向公爹，問出自己心裏的疑問。

  “爹，你是怎麽認識我師傅的。”

  聽到這話，老爺子愣了愣，但是很快就回了神，既然已經把東西給兒媳婦了，也就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當初我和你娘在礦上幹活，結果你娘有了小五，當時才三個月，我尋思這是個喜事，就商量了一下，攢了假期想著回來看看，順便和家裏人說說，結果沒有想到走到後山的時候就遇見了你師傅，他被人追著，當時半邊胳膊都是血，我和你娘被嚇了一跳，當時就準備離開，結果沒想到，追他的人看見了我們以後，二話沒說的就把我們兩個抓了起來。

  我和你娘心裏害怕，但是聽那些人的口音不是咱們這邊的，所以他們問我們啥我們說都不知道。

  結果沒有想到，那些人心狠手辣，直接一拳砸在了我的肚子上，你娘為了護我，朝著我撲過來，也被打了一拳，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不是要命嘛，當場就見了紅。”

  說到這裏，李老爺子仿又看見了那些畜牲的臉，說話的時候都帶著一股恨意，緩解了一下情緒，這才繼續說。

  “我們兩個想和他們拚命，但是他們人太多了，我們又怎麽可能拚的過，就在這個時候，你師傅走了出來。

  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他咋做的，那些人就像是身體裏裝了zha，dan一樣，忽然砰的一聲，全都死了，你師傅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