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今時,不同往日
作者:墨墨水田      更新:2022-02-09 03:43      字數:2292
  剛到春禧宮,一屋子的後宮娘娘就已經等在了屋子裏麵,她們全都是來給寧貴妃道賀的。

  三個人一進屋,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的落在獨孤映雪的身上。

  說起來獨孤映雪都已經成為了皇妃,可是有些身份不高的妃嬪至今也無緣一見,自然是覺得新鮮。

  獨孤映雪倒是表現的大大方方,始終高傲的揚起自己的下巴來。

  她身上穿的是西楚獨有的流光錦,上麵繡著一朵朵梅花,而頭上則是多用翡翠裝點,可謂是華麗至極。

  皇妃之中,她的出身最高,乃是西楚公主,就算是在這些嬪妃當中,能比得過她的也是寥寥無幾。

  後宮的女人,日子過得乏味最喜歡的就是相互攀比,小到衣服鞋子,大到子女恩寵,都是可以拿來攀比的對象。

  如今獨孤映雪這般行頭,自然是引得妃嬪們嫉妒連連。

  更何況,在場的不少人還是皇子們的生母。

  她們從前視獨孤映雪為拉攏對象,恨不得讓她成為自家兒媳,可如今一個個卻視她為仇敵。

  有了新的敵人,從前總是被針對的江初月自然受了冷待。

  尤其是昨天齊王和齊王妃當街秀恩愛的事跡現在京城可都傳遍了,百姓們將此視為美談,她們這些深宮婦人甚至都有所耳聞。

  現在人人都知道的,這位齊王妃可是齊王的心頭肉。

  就算誰再不長眼,也不可能無緣無故過來招惹她。

  江初月心中有數,倒是樂得清閑自在。

  “七皇妃身上的衣裳可真好看,我們可都沒見過呢。”

  剛一就坐,班婕妤就先開了口,滿臉堆笑的說道。

  獨孤映雪並不喜歡班婕妤,從前她是太子妃,這班婕妤為人心直口快,沒少給她難看。

  “班婕妤說笑了,這是我們西楚獨有的流光錦,隻有身份尊貴之人才有資格拿來裁製衣裳,自然是好看的。”

  放在從前,她是江家庶女,就算是太子妃,也總是保持著一副謹慎細微的樣子。

  而如今,她是西楚公主,骨子裏的張揚和高傲盡顯無虞。

  大抵,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不過也正是因為性格如此大的反差,就算是頂著和江婉寧一樣的臉,卻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更何況,在獨孤映雪看來,這裏可是春禧宮,她還有寧貴妃這位婆婆撐腰,自然不必把其它妃嬪放在眼中。

  可江初月卻隻是淡笑著搖了搖頭,她以為自己高高在上,殊不知自己早已經是四麵楚歌。

  班婕妤臉色頓時不太好看,隻是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

  “不愧是西楚公主,豈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

  “是啊。”

  不少嬪妃都想要討好寧貴妃,因此紛紛附和。

  “七皇妃身份尊貴非常,還是寧貴妃娘娘的福氣好,有了這樣的兒媳,這種福氣我們可是羨慕不來的。”

  二皇子的生母嫻妃也連忙說道。

  嫻妃也是個明白人,二皇子太過平庸,既然成為儲君無望,倒不如好好巴結寧貴妃來的好。

  “等假以時日,七皇妃懷有身孕,貴妃娘娘才真是有的忙呢。”

  可這話非但沒讓寧貴妃的臉色有一絲緩和,反而越發難看起來。

  “這樣的福氣,嫻妃還是留著給自己吧。”

  冷不防的,寧貴妃突然開口。

  此話一出,諸位和顏悅色的嬪妃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這二皇子雖然妻妾不少,但是至今膝下一個孩子也沒有。

  因此宮中也有不少流言,說二皇子似乎……不能人事。

  但是這種事情總歸也就是私下說說,如今寧貴妃一句話,簡直就是往嫻妃的痛處戳。

  就算她們再不靈光,也知道寧貴妃心中有火。

  隻是這火從何來,就誰都不清楚了。

  按理說,蕭謹元如今可是娶了西楚公主,她不應該高興才是嗎?

  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少說少錯,不要引火燒身才好。

  整個春禧宮,一度變得安靜非常。

  李昭容坐在嫻妃的旁邊,安靜的喝著茶。

  她性格柔弱,不爭不搶,但是隨著宣王的勢力日益強大,連她都生出了幫宣王得到儲位的心思。

  如今大皇子蕭鴻軒已經發配,放眼皇子中,稱得上對手的就是七皇子蕭謹元了。

  而且今日齊王妃跟著獨孤映雪和寧貴妃一同過來就更是讓人越發肯定,這齊王府十有八九已經站到了蕭謹元這邊。

  讓人不得不防!

  李昭容雖然看起來性子怯懦,不與人生怨,可是審時度勢的本事卻一點不比其他人差。

  後宮有後宮的生存之道,就算渺小,也一樣可以掀起驚濤駭浪來。

  上次的歲宴,李昭容沒有資格參加,但是她也是聽說過當時作舞的事情。

  天心公主心氣高,不可能不恨,因此齊王府和七皇府之間的關係也未必那般牢靠。

  若是挑撥二者之間關係……

  想著,李昭容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盞,麵露笑容。

  “七皇妃身份尊貴,氣質非常,臣妾倒是覺得,恐怕隻有齊王妃娘娘可以與之比肩了。”

  眾人的目光這才落在江初月的身上。

  隻見她不過身著普通宮裝,但是氣度逼人,不僅不輸獨孤映雪分毫,甚至還更加奪目。

  妃嬪們雖然不喜這位齊王妃,當時明顯如今這位天心公主更加遭人記恨,於是便連連點頭。

  “昭容姐姐說的極是。”

  獨孤映雪扭頭看了江初月一眼,嘴角也變得僵硬。

  昨晚那塊大石頭曆曆在目。

  新仇舊恨,她還沒來得及算賬呢。

  如今這可是春禧宮,有寧貴妃在,還治不了一個她?

  “齊皇嬸的氣度自然是非同一般,隻不過或許是因為不常進宮的關係,似乎是規矩上有失偏頗。”

  獨孤映雪冷不防的開口。

  眾人麵麵相覷皆不知道獨孤映雪到底是什麽意思。

  獨孤映雪眼眸一轉,再次開口。

  “剛剛在正陽宮,臣妾見齊皇嬸來並未向母妃行禮,如此是不是不合規矩?對貴妃娘娘不敬?”

  如此一說,眾人也嘀咕起來。

  江初月是齊王正妃,寧貴妃就算是貴妃但是也隻是周武帝的妾室,不行禮也是無所謂的。

  但是君臣有別,齊王再尊貴,也是臣子……

  因此,說到這裏,人人想法不一,也拿不準主意。

  獨孤映雪看向寧貴妃,發現寧貴妃的一張臉陰晴不定,她幾乎可以篤定剛剛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她和寧貴妃如今綁在一條船上,自然是要像上一次一樣,同心協力拖江初月下水才行。

  可江初月眼中隻是含笑,連一絲慌張也沒有。

  正所謂,今時不同往日。

  隻是在眾人的嘀咕聲中,緩緩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