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是天使，也不是每個惡魔都能得到救贖。

  喬慕殺了人。

  她以為隻有她自己知道。

  ——

  兩年後。

  浴室淩亂的水聲中，喬慕被人重重的按在冰涼的牆壁上。

  “喬慕，你為什麽不去死。”冰冷而憤怒的聲音兜頭砸了下來，掐著她脖子的手幾乎讓她窒息。

  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喬慕張了張嘴，腫痛的喉嚨根本說不出話。

  “承.承瑾.放.嗯!”

  脖子上的手再次用力，以至於喬慕瞪著一雙眼睛，像條渴死的魚。

  那手終於放開，嗓音低迷：“你再說一遍！”

  “顧.顧先生.”喬慕努力的往後縮，然後她不是空氣，塞不進那厚重的牆裏。

  “承瑾，我的同胞弟弟，已經在四年前就因為你死了，枉死的一條命這麽快就忘了？”

  喬慕眼睛瞪得很大，渾身都在顫栗著，她想起那個恐怖的下午，仿佛滿世界都在搖搖欲墜，她身處其中卻無從逃脫，天崩地陷的那一刻，有人幫她撐起了一片天。

  是顧承瑾。

  喬慕沒忘，她腿腳有些軟，努力的想要扶著牆壁卻阻不住身體滑下去的趨勢。

  四年前的地震，顧承瑾死在了她的身邊，而一年前，他的哥哥顧承澤將她壓在了身下。

  為了報複，為了他枉死的弟弟，更不甘心

  顧承瑾用生命守護的人竟然像她這樣下賤不堪。

  喬慕本來可憐巴巴搭在身上的內衣再次被人撕扯著扔到了一邊，她想到了什麽，拚命的後退著，像烈日下擱淺的魚，無謂的掙紮。

  “求你.別.很疼的”她的嗓子很啞，帶著哭腔，砂紙蹭過一樣沾著血碴子，然而盡管她如何絕望的求饒，顧承澤還是攔腰將她拎了起來，輕易的將她單薄的身體壓在洗手台上，沒有絲毫憐惜的挺身而入。

  喬慕痛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嘴唇被咬破才勉強咽下去了聲音。

  昨晚他已經狠狠的要過了她，很疼，真的疼

  顧承澤做的很幹脆，然而他還是有空閑捏著喬慕的下巴，欣賞著她眸中的恐懼，唇邊綻放惡魔般的笑容：“你不是專門賣肉賺錢的？才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承瑾當初為了你生生在廢墟中一點點耗盡生命，那種痛你嚐試過嗎？再者，這樣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愉悅嗎？”

  許久之後，顧承澤離開了浴室，點了根煙，唇邊吐出一串漂亮的煙圈，然後從錢包中拿了一疊鈔票，撒得漫天都是。

  “拿著你的賣肉錢滾出這個房間。”

  喬慕沒來得及洗澡，草草的將撕碎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然後當著顧承澤的麵，慌亂而貪婪的趴在地上，一張張將錢撿起，眼睛裏似乎都在散發著欣喜的光。

  她的手碰到了他擦的蹭亮的皮鞋，顧承澤眉頭蹙了一下。

  喬慕甚至都能察覺到他的鞋底下一刻就會踩到她的手背，他一定在想顧承瑾那樣拚命救下的人怎麽會這般下賤。

  顧承澤沒有動，喬慕撿完了錢瞬間鬆了口氣，逃也似的離開了那棟別墅。

  直到跑到了公共廁所，她躲在隔間裏看著手裏厚厚的鈔票，一雙眼睛才因為興奮而蒙上了一層淚水，好在，好在又多賺了一筆。

  抬頭，天才剛剛亮，這樣明亮的天空下容不得她這樣見不得光的鼴鼠，喬慕呆呆的看了半晌天，才邁著兩條發脹的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