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心不在焉走過去，大家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二郎專門挑了一個角落躲著，眼睛閉著，腦袋垂下，又在黑夜裏，大家點著火把，不仔細看這邊，完全發現不了二郎閉著眼睛睡覺。

  ??聚著的人隻有少數年長一點，說話比較管用，有點威嚴的老人走近，商量這次的事情。

  ??二郎在人群裏不太顯眼，二十多個人，年老的站在最裏麵，年輕如二郎的人都老老實實當配角。

  ??反正他們發表意見也不會采用，並且莫豐收的事情，總不能讓他們來買單呀。這次大家都被帶著去縣衙，二郎一點不心虛。一來打人沒有他，他就是個配件，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人堆裏，熱熱鬧鬧，一言一句，圍著莫豐收，數落他。

  ??“你說你，你眼瞎啊。死活要娶陳家女兒，現在好啦！咱們莫家人都要進衙門啦。你個死小子！可長點心呀，你也別不舍得，這次過後，趕緊給我離了。我重新給你找個媳婦。”莫鐵孔恨鐵不成鋼道。

  ??莫豐收支支吾吾，沒開腔，但是一臉的不甘願，還是想要和陳氏過日子的。

  ??莫鐵木拍拍手，道：“這些話等事情了結了再說。現在來說這事情怎麽整。咱們算是被人訛了。陳家莊的人做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他們家名聲不好，大家都知道，怎麽不好，你們還不太明白。我就來說一說。”

  ??“咳咳....”莫鐵木清清喉嚨，道：“早先開始陳家莊還沒這麽沒皮沒臉。事情還要從前四十年開始說起。陳家莊日子越過越窮，嫁閨女等於賣女兒，生死不論的那種。嫁進去的閨女，他們也不好好對待。不是打就是罵。不是一家男人打死人，他們村十個男人就有九個半打女人，其中還有五個半打死過老婆。”

  ??這事情年長一輩的人都知道，反而是後麵打醬油的小年輕們不知道，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的。

  ??莫鐵木攤手道，“這是最開始他們村名聲不好，嫁還行，娶可就要費九牛二虎之力。不是狠心的娘家，不會嫁閨女去陳家莊。前十年開始，他們村嫁人就困難了。那是因為，他們嫁出去的姑娘，訛夫家的錢。”

  ??眾人：“!”

  ??莫鐵木點頭，對著莫豐收道，“對頭，就是你想得這樣。他們也是這樣，聯合衙門的官差，訛了錢，還是好大一筆的錢。之後他們陳家莊嫁姑娘就不太容易了。要嫁出去，那都是遠嫁，一輩子回不了一次娘家的那種遠嫁。”

  ??莫鐵孔狠狠的瞪一眼莫豐收，道：“我早就是說不讓你娶陳家女人啦。你硬是不聽。早上也叫你別去，讓她自己回來，你也不信。現在好啦，讓大家陪著你來受罪。”

  ??莫豐收渾渾噩噩，完全不敢置信。難道他也是成了被訛的人了嗎？

  ??莫豐收喃喃道，“不會的，嬌娥不會這樣對我的。嬌娥是喜歡我的。才不會訛錢。你們別亂說！我不聽，我不信....”

  ??說著說著，莫豐收用手捂住耳朵，好似就能裝作沒聽到過一樣。

  ??莫鐵孔看得眼疼牙疼肝疼渾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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