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二郎身上出了汗水，但是腳卻冰冷。鞋子也打濕，腳都泡在雪水裏了。真是受大罪！二郎不滿得很，也沒遇見過這樣的狀況。越往深山裏走，路況越差。從來沒有在這個季節進過山，走過山路。二郎對於這樣艱苦，很是發了一通牢騷。

  ??“明年有經驗就好了。明年咱們進山的時候，準備充分一些。就不會這麽狼狽了。”蘭娘有些愧疚的說道。

  ??生活在山裏，蘭娘是知道冬天路的狀況。辛家窮，想要講究也講究不起來。入冬之後，貓在家裏，絕對不會出門子。家裏沒有厚實的冬衣，冬天抱著桂娘取暖。柴禾也要算計著燒。平日裏還要照看地理，空閑才能砍柴，積攢不了太多。

  ??手鬆的辛老爹時不時還要送給別人，柴基本都不夠用。取暖基本靠抖。冷天都不大出門，掃雪很艱難，出去一趟，感覺要掉半條命。所以出門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到要這種情況。渾身都不舒服，回家肯定腳得凍傷。

  ??“明年再說吧。”二郎暗自嘀咕，明年什麽章程還不知道。如果明年辛老爹還是這樣事兒，冷了蘭娘的心，明年沒準就不來了。反正理由找找就是啦。深一腳淺一腳，正午的時候，到了家。

  ??敲了一會兒門，辛老爹佝僂著腰，農民揣縮著脖子開門，看見是蘭娘兩口子，有些窘迫的把人引進門。年前通知今天回來拜年，辛老爹卻是沒什麽準備。已經正午，還是冷鍋冷灶，廚房隻有一點土豆和番薯，玉米都沒一點渣渣。別說肉了，一點體麵東西都沒準備。

  ??好在帶來的籃子裏準備了一些幹糧。蘭娘抿嘴下廚做飯。辛老爹朝著門外看了看，沒瞧見桂娘的影子，開口問道，“桂娘怎麽沒回來？”

  ??二郎左顧而言他，扯開話題，“我們起得早，沒叫她。這麽冷的天，桂娘還小，怕是要凍壞。等開春雪化了，大雪不封山，再回來看看吧。屋子裏有些冷，要不咱們點個火盆？”

  ??“哦，點吧。我去找火盆。”辛老爹去找火盆來烤火。

  ??平日裏幫別人，自家的柴火不多，辛老爹隻在晚上受不了的時候，點火盆。白天都是熬一熬，跳一跳。或者是去別人家說說話，借火烤。

  ??忙活起來，辛老爹就忘記問桂娘的事情。

  ??二郎鞋子濕淋淋，衣服也沒好太多，都脫下來考一考，特別是鞋子，已經凍硬了。快要把人冷死了！走了這麽遠的路，肚子很餓。沒有做很難的吃食，簡單的熱一熱幹糧，喝點開水，對付一下。二郎的鞋子還沒烤幹，蘭娘已經準備好。

  ??辛老爹吃得狼吞虎咽，帶來的幹糧，吃了大半。二郎和蘭娘互相看看一人吃一個餅子，打住不吃，留給辛老爹。瞧著這模樣，怕是好久都沒吃點正經東西，蘭娘看得很心酸，但是又想到辛老爹自己作，才過這樣的日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蘭娘吃了飯，也沒歇著，幫著把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一番。

  ??辛老爹笑眯眯，“唉！難得回來，別忙活。坐下歇歇！等會你們就要回去了。多歇一會兒。”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