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從上車開始，陳銘就感覺這氛圍不對勁。聽到懷特的話，陳銘也嚴肅地問道。

  “已經返航，快要抵達軍港了嘛。老板一高興，喝多了上了控製室。下達指令的時候大舌頭，給了一個錯誤指令。一架f18在馬佛他們還沒有完成阻攔索鋪設的時候就落了下來。”

  約翰和懷特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懷特擔心開車的約翰搞出車禍。這才硬著頭皮開口道。

  “不止是馬佛他們八個小綠人。到現在還有兩名紅人，一名黃人都搶救無效死亡了。老板也被送進了監獄，牢底坐穿。”

  “廢除死刑真的是白頭鷹最錯誤的決定。這個老板應該被執行戰場紀律，直接斃了他！”

  懷特和約翰聽到陳銘的話無奈地笑了笑。他們何嚐不想槍斃了那個該死的老板，但是關於立法的事情，在三權分立的白頭鷹，別說是他們這些大頭兵。就是懷特華爾街的老爹一個人都沒法辦到。

  車內陡然又陷入安靜。陳銘也明白事情已成定局，那個喝酒造成嚴重事故的老板也受到了白頭鷹最嚴重的懲罰。隻是，馬佛還有其餘10個人的命卻再也回不來了。

  在白頭鷹航母上，老板是對飛行主控製室負責人的稱呼。有點類似與地麵機場塔台的空中管製員。老板在航母上負責指揮所有的飛機飛行工作。在白頭鷹，一般都是由資深的海基航空兵擔任，同時掛副艦長職務。

  這麽一個重要位子的人，居然會出現喝酒誤事的事情。陳銘不知道該說是馬佛運氣太差還是太好。整個白頭鷹那麽多艘航母，偏偏這麽一號不守規矩的人就被他撞上了。

  車內幾人都沒有說話，一路沉默著開進金斯頓小鎮。

  天亮後參加完馬佛的追悼會，還有下午的葬禮。

  陳銘拖著疲憊卻沒有絲毫困意的身子爬上馬佛家的屋頂。看著曾近在歌裏唱過的馬佛的家鄉，他突然想抽煙了。

  “hey，an。來根煙吧，這對你的孤單有好處。”

  陳銘看到眼前出現的一根萬寶路香煙，還有耳邊傳來懷特念出那句歌詞的聲音。陳銘鼻頭有點發酸，接過香煙點燃。

  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當初彭薩科拉海灘上的那群準飛官們一起唱起這首有些不合時宜的歌。馬佛的家人在樓下也聽到了，但他們都能理解。馬佛作為沙灘公園樂隊的主吉他手，樂隊發行的cd他們家人一直有購買和關注。

  “嘿，兄弟們。沙灘公園，解散吧。少了馬佛，沒了味道了。”

  一曲唱罷，陳銘突然開口提議道。

  懷特等人楞了下，沒有說話。轉身去拿起馬佛父親剛剛送上來的一提啤酒，一人分了一瓶。

  “幹杯，為馬佛！”

  即昨天喝醉以後，陳銘又一次喝醉了。

  天亮了，陳銘也睡醒了。隨著醉意退散的還有那一縷愁緒。

  日子總是要過，時間也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留。告別馬佛的家人，眾人紛紛散去。

  直到休假結束後，眾人才在彭薩科拉航空站重聚一堂。

  這半個月裏，懷特去處理了沙灘公園樂隊解散的事宜。約翰回了德克薩斯，幫母親還有弟弟一起收割長成的麥穗。

  陳銘則去了軍隊聯係的心理醫生的診所，配合治療師一起製定了一份治療計劃。半個月集中進行了脫敏療法，效果還算不錯。按照醫生的預計，陳銘會在兩個月後徹底完成對ptsd的治療。

  眾人回到彭薩科拉航空站麵臨的第一件事就是體檢。

  經過體檢的陳銘暗暗慶幸，如果自己在依拉科戰場上挨了一下槍子，這個體檢可能都無法通過。畢竟戰鬥機不比民航，做高過載機動時巨大的壓力會直接崩開疤痕上的傷口。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拿到體檢合格單以後，眾人都高高興興的回到宿舍。接下來，他們隻需要等待訓練管理處下發上機命令，並且分配教員就可以了。

  “什麽，陳，你無法上機？”

  第二天，收到郵箱裏的上機通知後。興奮的懷特跑到陳銘的房間，看到陳銘陰沉的臉色還有郵箱裏躺在的那份“因為心理評估不達標，上機訓練延期”的通知郵件。頓時驚呼出聲。

  陳銘沒有理會懷特的大呼小叫。他知道這肯定是康恩中校下的絆子，但卻無法反駁。隻是內心，難免忍不住一股生起一股暴躁的情緒。

  冷靜，冷靜。陳銘深呼吸兩口氣。剛剛有所緩解的ptsd症狀又有些抬頭的趨勢，陳銘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還隻是延遲上機訓練，如果真的一直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那麵臨的可能直接是停飛了。

  陳銘相信，現在康恩中校十分樂意看到自己暴怒的衝上門，將他和那個機場的安檢員一般胖揍一頓。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將陳銘徹底停飛。

  “這不公平，謝特！陳，你是戰鬥英雄。你在依拉科為了白頭鷹擊殺了那麽多敵人，這才出現的問題。並且你已經在積極的治療了，很快就要好了，他為什麽敢將你停飛？！”

  懷特氣急敗壞地叫聲引得約翰也推門而入。

  “法克，陳，你別急。我們一起去找中校理論。一定會給你一個公平的待遇。”

  看過陳銘電腦上郵件的約翰心裏也是冒出一股邪火。隻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比富二代懷特要冷靜得多。

  “不用了。你們找過去也沒用的，他在利用規則找茬明白嗎？換句話說，現在康恩的決定，占著公理，你們去和他講道理有什麽用？”

  陳銘阻止了約翰即將出門的動作，煩躁地開口說道。

  “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康恩一直看我是華人不順眼。但這家夥太陰了，沒有說過種族歧視的話，我們沒法告他。現在找茬也找得讓人抓不到把柄。”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出去走走，冷靜一下吧。”

  陳銘說完後，抓起衣帽架上掛著的常服外套就推門而出。

  留在室內的懷特和約翰二人麵麵相覷，看了看時間，不得不趕緊向著場站方向跑去。

  晚上，約翰回到宿舍沒有看到陳銘的人影。趕緊掏出手機，興衝衝地打去電話。

  “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教員讓我們把訓練資料每天都帶給你一份，我發你郵箱了，你記得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