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過來讓爺賞你一巴掌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自古以來，神權和皇權力量，從來都是此消彼長的，有鐵血的皇帝舉起屠刀毀寺滅教，也有某些虔誠的狂信徒被賣掉四次，最終鬱鬱餓死。

  《米蘭赦令》、皇權神授，似乎整個世界都一樣，皇權和神權，猶如兩條吸血的藤蔓，纏繞在百姓這顆大樹上，互相糾纏，互相試探，都想弄死對方，壯大自己。

  當權者的昏庸與否和傳道者的純粹與否，就是雙方手裏唯一的王牌。

  神父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是一名善良的傳教士，經常在各個村莊傳道與救人，這讓跟隨他父親的門徒也越來越多，這些門徒，與其說是信仰光明神，不如說是敬仰著他的父親吧。

  他父親的聲望日益壯大，直到有一天，權貴找到了傳教士，示意雙方可以合作，從那些卑賤愚昧的村民身上榨取財富，本來這會是一個狼狽為奸的俗套故事，但，出乎意料的是，神父的父親，是一個信仰存粹的傳教士。

  他希望帶給勞苦的人們未曾見過的光明，而不是與腐敗的貴族同流合汙，交易不歡而散。

  隨著時間的推移，傳教士嚴重影響了權貴的既得利益，因為那些豬玀開始要求公平，他們密謀了一場陰謀，傳教士與門徒們都被當成罪犯處決。

  行刑的那一天，下著淅瀝瀝的小雨，打濕了身上的衣服，也冰冷了神父的心，以往父親用心對待，節衣縮食也要買草藥給他們治病的村民們，沒有一個站出來，他們屈服在士兵的武器下，猶如一群沉默的羔羊，就那麽安靜的看著父親被砍掉頭顱，鮮血伴著雨水，流向四麵八方。

  虔誠信仰的光明神，也沒有降下神跡拯救他父親卑微的生命。

  神父雖然因為年幼逃過了劊子手的刀，但他的童年不僅變成流落街頭的孤兒，而且承受著村民的冷眼，他被當成罪犯的孩子。

  長期以來的饑寒交迫與精神折磨讓這個孩子發誓，他要報複，他要報複那些羔羊一般的村民，腐朽發臭的權貴，還有從不低頭看向人間的神。

  他消失在了這片土地上，很多年後，當他長大成人再次回到這裏，沒有人能認出他，他不再是那個瘦小的孤兒、罪犯的孩子，而是一名氣質高貴，衣著幹淨的神父。

  一本裝訂精美的聖書、一把精致的銀質十字架，可以是信仰虔誠的象征，也可能是蠱惑人心的工具。

  他現身在權貴的宴會上，得體的與那些貴族交談，微笑著傳播神明的意誌。

  他將聖書變成了一張看不見的大網，網羅村民的錢財，將十字架化成一把無形的利劍，懸在權貴的頭上。

  對於信仰神明的人們，他把他們像真正的羔羊一樣馴化，自己化身為一頭餓狼，帶著這些沒有思想的工具，鏟除一切對他有威脅的東西，那些不願意服從的人們，迎接他們的隻有教會最嚴厲的懲罰和詛咒。

  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兩件誓言，對於最後一件，雖然他已經位高權重，但依舊沒有什麽頭緒，好在有人找到了他，願意幫助他完成誓言，代價就是，需要提供鮮活的生命。

  神父滿意的答應了，在他看來，這個要求並不是什麽代價，而是幫助他更好的完成自己其他的誓言。

  雙方的合作很愉快，這片地域的人們漸漸的不再信仰光明之神，對於代表光明之神的教會，隻剩下畏懼。

  神父覺得，或許有一天，這些羔羊將不再沉默，他們會站起來，反抗教會的壓迫，撇棄光明之神的榮耀，摧毀腐朽的政權，當然，這個過程會有無盡的鮮血。

  如果羔羊們不反抗，那麽就在麻木中死去吧，當人間變成煉獄，那時候，是不是神，也就成了魔鬼？

  不論結局是哪一種，他都會欣慰的看著，讓愚昧洪流淹沒自己，或者站在煉獄唾罵眾神，笑著被綁上火刑柱，那是他的重生！

  不過今天，他覺得自己不會有機會看到結局了，眼看那些豬玀碰都沒碰到那個外鄉人就被掀飛，神父多年錦衣玉食養出的富態也不複存在。

  沒想過後退，因為自己的誓言還沒有實現，神父念出晦澀的一段咒語，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玻璃瓶，拔掉塞子，咬咬牙將裏麵妖異的藥劑喝了下去。

  狂躁的靈能從南燭體內噴湧而出，上來圍攻他的村民就被掀飛了出去，用不上魔軀，甚至都沒觸發魔典的天賦，對付一群連職業者都不是的村民，沒必要興師動眾。

  聽到神父念出的咒語，南燭饒有興趣的看了過去，這段魔咒西魔界的那群臭蝙蝠經常會用，這位神父，絕對遇見過一個貨真價實的高階魔族。

  越來越有意思了，一個侍奉光明之神的神父，竟然會用魔界的魔咒，眼看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村民，呻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漸膨脹的體型和猩紅的雙眼，證明這個魔咒貨真價實。

  “誰都不能阻擋我的複仇，吼！”

  喝下藥劑的神父，比起那些村民，顯得更為狂躁，得體的衣袍，被膨脹的身體撕裂，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人類的麵容也開始扭曲，發出不似人聲的怒吼，到最後變成一個三米高的怪物。

  南燭沒有阻攔，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們完成變身，前麵被他踹到的約翰首先撲了上來，南燭正想揮手結束他的性命，衣服卻被愛麗絲拽了拽。

  “可以不要打約翰大叔麽，他是個好人，我……我不知道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愛麗絲的阻攔，讓剛生出一絲興趣的南燭有些煩躁，不過鑒於這是一位可愛小蘿莉的請求，南燭隻是粗暴的打昏了約翰，將他踹進了教堂的旮旯裏。

  手中熾熱的煉獄之火燃起，南燭就像一個縱火犯，殘忍的把敢於向他伸爪子的村民，全部火葬。

  “我會把你一塊一塊的…………？？？”

  仿佛一陣風吹過，地上就多了幾團灰燼，這燒得比火葬場還幹淨的傑作，讓南燭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用鼓勵的目光，看向最後一位連台詞都沒說完的神父。

  “過來讓爺賞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