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門外傳進來的。

  王大康轉過身厲聲道，“誰，老子說話也敢嘲諷？”

  “哼，我說的！”走進來的正是市委二把手Z市市長葉連奇，旁邊跟著的正是Z市公安局局長以及一眾官員。

  當看到來人正是市長葉連奇，王大康身子打了一個哆嗦，嘴角牽動的伸出雙手向著葉連奇小跑著說道，“歡迎葉市長來錢塘分局知道工作。”

  葉連奇理都沒有理他，直接從王大康身邊走過，當看到牢房中關押的兩位老人席地而坐，看著他的來也沒有往日的笑臉，心中一種不好的情緒突然湧上心頭。

  葉連英走到牢房門口叫道“唐老，爺爺！”打了一聲在招呼，“還不讓人把門打開。”

  聽到市長親切的和兩位打著招呼，其中一位還是市長的爺爺。刑警大隊的刑警們心中直冒寒氣，這下完了，自己這群人惹大禍了。

  王大康顫抖著身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衝身邊的手下吼道，“還不快把門打開。”

  唐老站起身子，直視葉連奇，“不用了，我今天就在這呆著。”

  作為市委的二把手，葉連英也是經曆了風雨的人物，可看到唐老的態度，心中也有些發怵。

  王大康顫抖的從手下手裏搶過鑰匙，想要開門，“老人家，鬧房裏熱，有什麽話咱們出來說。”

  唐老看著王大康冷笑道，“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我就住在這裏了。我到要看看Z市的領導班子給我一個什麽樣的解釋。”

  葉劍奇看著自己孫兒求助的目光也是歎了一口氣，沒有上前幫助勸說幾句，而是選擇沉默的又坐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葉連奇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王大康，咬著牙說道，“你有什麽要說的？”

  王大康用手把額頭上不知道是肥油還是汗水的汙漬擦去，“今天我們刑警大隊接到電話，在小吃街發生惡性鬥毆，我們趕到現場，這不是帶兩位老人過來協助調查嗎？”

  這時候的王大康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辯駁著，

  這個時候的市委居民區

  在葉連奇在天網指揮中心道出唐老來了Z市，消息就不脛而走，傳到了每一個領導耳中。

  已經淩晨一點多的市委居民樓燈光一個接著一個的亮起，一輛輛黑色奧迪從大院中開出，用最快的速度向著錢塘區刑警大隊急速而去。

  門口的門崗頭一次看到大晚上有這樣的陣勢，一個個軍姿站的筆直，目送這車子遠去。他們心中都有一個想法，Z市要地震了。

  葉連英冷冷的注視著看著王大康，“協助調查？把人關在牢房協助調查的嗎？”轉過身指著一群低著頭的混混，“犯人在外麵喝著茶抽著煙？這叫協助調查嗎？”

  王大康呼吸顯得急促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手下的人正在給，給這些混混錄筆錄，這，這不是善待犯人嗎？”

  唐老笑了，哈哈大笑起來，“好，你解釋的真好。如果不是葉連奇，葉市長過來是不是要

  嚴加拷問我們這些老人，是不是要屈打成招見義勇為的市民。”唐老一隻手指著古凡，一邊繼續說道，“要不是這位小兄弟出手，我這把老骨頭都要到八寶山躺著了。”

  看著還被銬在凳子上的古凡，葉連英恨不得把王大康吃了。八寶山是什麽地方，是國家領導人長眠的地方。老人家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足見唐老有多麽的生氣。

  “咳咳！”唐老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一陣咳嗽。

  葉劍奇拉了拉老友的衣袖，“坐下吧，消消氣，慢點說。看把你這把老骨頭氣的。”

  唐老咳嗽越來越厲害，慢慢的又坐在了地上。

  葉連英看著架勢，連忙搶過王大康手中的鑰匙想要把房門打開。

  唐老揮了揮手，“不用，我今天就在這裏，看著你這位市委二把手如何審理這件案子。”

  葉連英嘴角抽搐，“唐老地上涼，您身體不舒服，咱們還是出來審案子吧。”

  “哼，78年我都挺過來了，不差這一晚上。”唐老連看都沒有看葉連英一眼。

  葉劍奇是知道自己這位老友的脾氣的，軍隊出來的人脾氣暴躁，耿直，下定了決心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也沒有上前自討沒趣，幫自己孫子說話。

  古凡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唐老的臉色，“唐老，你剛做過針灸，坐在地上容易寒氣入體，造成肺部淤血堆積，病情加重，還是出來吧。”

  聽到古凡說話，唐老看著他點了點頭，扶著鐵欄杆站了起來。“小兄弟，今天這事讓你受牽連了。”

  古凡忙了一天，晚上有發生這事，打了一個哈欠，“沒事，這不事情正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嘛”

  葉連英這才發現不遠處一名少年正被靠在椅子上，打著哈欠。看到唐老能聽進去他的話，連忙讓秘書幫古凡打開手銬。

  古凡也不矯情，他可不是小說裏的主人公，牛逼轟轟的讓市委書記幫忙打開手銬。

  活動了活動發酸的手腕，古凡從褲兜中掏出一部手機。

  打開錄音播放功能，快進刑警副隊長審問他們的時間點，刑警副隊長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當看到古凡掏出手機的時候王大昌一屁股坐在地上，為什麽古凡的手機沒有被收，他，他竟然還錄音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手機是牛永亮故意給古凡留著的，方便他及時與外麵聯係。在警察局內兩位老人借手機的時候古凡就打算把事情全部錄下來，出去後起訴這些刑警。

  當聽到手機裏的內容時，葉連英和市局局長越聽越氣。兩個人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在場的每一名刑警。

  肖戰和衛生廳廳長張偉從外麵走了進來，當看到在辦公室最中央站著的葉市長兩個人都是一愣。心中都在想古凡是不是把市長的親屬給打了，要不市長怎麽親自趕過來了。

  葉連英看著走進來的兩個人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兩個人他都見過麵，而張偉又是衛生廳的局長怎麽會不熟悉。

  肖戰和張偉連忙上前給葉

  連英打著招呼。

  葉連英隻是從他們點了點頭，這會他哪有心情理會二人啊。

  肖戰用餘光看了一眼拿著手機播放錄音的古凡，心裏長出了一口氣，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錄音還沒有聽完，一個臃腫，打扮妖豔，臉上的粉底好像隨著她的走動就要落下一層的婦人從走了進來，一邊走，嘴裏還罵著，“那個鱉孫王八蛋打了老娘的弟弟。”

  鱉孫？那市長是什麽？

  一個個知道內情的人，冷汗都留下來了。

  周梅走到王大康的身邊，沒好氣的踹了一腳，“躺地上幹啥？還不站起來。”然後看著穿著白色襯衣的葉連英，“你就是那兩老不死的晚輩吧，他們打了我弟弟，沒有100萬，這事不算完。”

  王大昌聽到自己婆娘的話，嚇尿了，腥臭的液體打濕了他的褲子，流淌在地板上。

  周梅用手在鼻尖揮了揮，“你這死東西，咋就尿了！”

  這時候的周梅還沒有發現周圍的氣氛不對，還在抱怨自己的丈夫。

  葉連英氣笑了，“好，好一個沒有一百萬這事不算完。好一個人民為你服務，我看是人民為你們家服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其內裏的憤怒因為周梅的到來已經無法壓抑。

  周梅用她已經被肉擠壓的不多的眼睛看著葉連英，冷笑。“這個刑警大隊就是我們家的，整個錢堂區的人民就是為我們家服務，怎麽著？這事想要了了，兩個老不死一人拿出一百萬。”然後撇了一眼周圍的的人問著旁邊的刑警孟濤，“那個小混蛋呢？他的手腳被打斷沒有？”

  孟濤絕望了，閉上眼睛昏死了過去。

  看到這架勢，周梅感覺氣氛不對勁了。轉過頭看著葉連英身邊後著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突然想起來這不是自己丈夫的上司，廖國安嗎？這個時候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丈夫為什麽坐在地上尿了褲子。

  一群市委領導相繼走入錢塘刑警大隊，看著臉黑如墨汁的葉市長，以及還在牢房中的唐老爺子和葉老爺子都皺起了眉頭。

  古凡的手機錄音還在播放著。“媽的巴子，你要是住中南海，老子就是國家一號。”

  葉連英看著市委的除了在外公幹的市委書記沒有過來外，其他領導層基本都來了。“都找個位置，好好聽聽這段錄音吧。我們的好公仆。”

  葉連英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話裏的意思。但結合現在的這種環境，那句好公仆不是在誇自己這群人，是嘲諷，是在諷刺。

  “衣服？衣服不就是用來穿的，責任？什麽狗屁王法，這裏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為人民服務也可以理解成人民為我們服務嘛”王大康的這句話，像是把整個刑警大隊辦公室的空氣都凝固。

  沒有人發出聲音，市委班子組明白了葉連英為什麽生氣，為什麽唐老和葉老為什麽不願意出來。

  如果這件事情不能得到唐老的滿意，他們這群人今後的官路雖然不至於斷送，但也會受到極大的阻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