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程的車子，我的心裏才算是踏實一些。

  不過，我略帶嫌棄的看了看旁邊正撕了一隻雞腿的放在嘴裏大嚼的老鱉。

  真是……有話說不出。

  我就想明白了，為什麽留下的偏偏是這個家夥，而不是老爹！

  當然了，關玉門也有事情想不明白，那就是他師傅為什麽非得要走，而不是留下。

  總之，我們將那個小縣城遠遠的甩在身後坐著車離開了。

  我和徐亮兩個人好歹也算是旅遊公司的老總，想要弄一輛車過來，那是非常容易的。

  不過，我怎麽算也沒有想到居然是老鱉跟我們一路同行。

  “這好歹也算是你師叔，再怎麽嫌棄也不行。長輩就是長輩。你小子給我記住了，帽子在就你也得戴在頭上，鞋子再怎麽吸引，你也得穿在腳下。你小子，別把鞋拔子給我頂腦袋上。”

  是啊，我不能把鞋拔子頂腦袋上，所以麵對師叔，我還是得稍微敬著點兒的好。

  雖然這老王八蛋已經害我差點死兩回了。

  “大侄子你確信你不來的啊？”老鱉哈哈一笑，把自己啃了兩口的雞腿伸過來。

  我擺了擺，手搖了搖頭。

  “我現在有點暈車，不太適應吃東西。”

  其實暈車是假的，看到他這個吃相，估計誰也吃不進去。

  還好，老鱉不是跟我坐在一塊兒，而是坐在前麵的副駕駛的位置上。這運到駕駛席上，正在掌著方向盤開車的司機就是徐亮。

  應溫嵐和我一起坐在後排。

  我們四個人一路玩的一路走著用這麽一個兩廂的車足夠了。

  “徐亮，咱們剛才已經經過了三個服務區了吧？下一個服務區，咱們開進去，你稍微休息一下。”

  “行！”

  讓一個人幹別的不行，讓一個人歇著肯定樂意。

  徐亮不是我們當中唯一的一個司機，但是現在開車的隻有他更合適。

  “哎呀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可真夠浪費的，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咱們這車上不是已經有了燒雞嗎？”

  說句實話，你那燒雞的味兒太衝！

  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拿燒雞解饞啊。那都是原來人們肚裏沒有油水的時候，肥肉比瘦肉還貴的時候。

  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這人們肚裏沒有油水裏脊肉還不如大肥膘子貴呢。人們買肉的時候都是買肥的，像那瘦瘦的裏脊都沒有人問。

  我真是無奈地搖搖頭，隻能很有禮貌的說道：“我說，我是快受不了了，因為暈車的感覺太嚴重。我就想著一會兒吃一點兒東西。你那個燒雞太油膩了，我實在吃不下去。”

  我寧可吃裏脊。

  別說，在服務區的飯店坐下之後，我首先點的一道菜就是糖醋裏脊。

  不是因為特別想吃這個東西，而是我想稍微點一點兒，不是那麽又油又鹹的東西。在車上聞著那個味兒，那個燒雞的味道啊……就算不暈車，都想吐了。

  糖醋裏脊正好。

  徐亮也是點了兩個菜，至於應溫嵐幹脆就點了一個涼菜。

  老鱉這家夥可好，抄起菜單子，這回是吃上了。

  他大大咧咧，一口氣要了五六個菜，還都是硬菜！

  什麽大肘子，什麽烤羊腿是什麽硬來什麽？我看著都有點兒暈了。

  “哎呀，你們這幫孩子就是不會點菜。看看你們剛才點。什麽玩意兒啊？一個個軟趴趴的，吃完之後一點兒都不抗時候。看我的！”

  他還挺得意！

  行吧，反正就當是我親，叔叔吃了。

  “老……師叔，這麽長時間，你到底玩什麽呢？”我問道。

  要是不問這句話，徐亮火氣可能還沒這麽大。

  可是一旦問題這句話來，徐亮那火氣就蹭蹭的往上冒，從胸口一直冒到了頭頂。

  他直接不客氣了：“我說老前輩，你這麽長時間以來，給我們從東邊兒兜到西邊兒，從南邊兒兜到北邊兒。您到底想要幹什麽呀？”

  老鱉嗬嗬一笑，將手裏麵的燒雞往桌子上一放，一指我的鼻子。

  “這個你可別問我，還是他爺爺我師傅整的事兒！”

  感情這沒大沒小，祖傳的，是嗎？

  “我爺爺？”我懵了。

  老鱉稍微的整了整神色，說道：“是啊，你爺爺說的，但凡曹家子弟要是能夠繼承家裏麵的本事就需要經過這麽幾關。你們之前的那些事情，其實全都有驚無險。比如說在董卓的墓裏邊兒，我不是給你們領到了嗎？”

  是啊，你直接給我們領到了大蜥蜴的麵前了。

  幸虧哥兒幾個跑得快，要不然直接給那個蜥蜴舔了！

  算了，到時過境遷了，就先別說了。

  更何況，我都知道老鱉要說什麽？

  “你小子啊，天分不錯，而且條件得天獨厚，就是你本事太差。我要是有你這個本事，我早就已經……”

  得，他還是說出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把那大拇指一翹，指著天空。好像這就是個想當年的本事大爺一般。

  “算了，我也不說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說道。

  也不說譏諷，也不說嘲笑了，隻能說老憋這個人，還不至於太傻。

  偷墳掘墓的事兒也敢這麽光天化日底下說出來，他是真不想活了！

  “前輩，這麽多年以來，你除了在地下倒鬥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地址，或者有什麽其他的營生嗎？”

  自始至終，應溫嵐倒是對這個老家夥極為客氣。

  看來，他們兩個應該能有的談。

  老鱉笑道：“我還能有什麽影響啊？我隻要下了地。那就跟魚遊入海一般。憑借自己這一身本事，有什麽東西都能手到擒來。這一行就是那規矩，早抽取，晚回來會兒都有了。”

  “說反了吧，應該是晚出去會兒，早回來會兒都有了。”我說道。

  事不過三，應溫嵐直接在底下踹了我一腳。

  可是就聽到咣當一聲，老鱉那張臉變了顏色。、

  “哎呦，我說妮子，你踢錯人了。”

  “啊？”應溫嵐慌忙看向腳下。

  徐亮在一旁看了半天沒說話，這個時候算是說了一句總結性的發言。

  “要不，咱們先催催涼菜吧。”

  瞧瞧，這一臉生無可戀的高興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