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大長老的話，多半是故意想要擾亂她的心。

  可，她還是被大長老的話影響到了。

  穀鏡羽他……

  因為救她，還是被暗幽宮幕後之人發現了嗎？

  然後……

  被懲罰了嗎？

  在穀鏡羽救她的時候。

  她心裏大概，也有所猜測了。

  以她對暗幽宮幕後之人的了解而言。

  穀鏡羽所做的一切，暗幽宮幕後之人應當了如指掌。

  隻是區別在於。

  暗幽宮幕後之人想不要讓穀鏡羽知道，他其實知曉一切。

  或許，那個時候穀鏡羽自己心裏也清楚的很。

  可是他還是選擇了救她。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戲。”大長老沒有聽到夜清落的反駁，和還擊，便清楚自己的話，對夜清落造成了影響。

  “對著一個傷了自己，險些要了自己命的人，苦心勸解，講真情，道義氣，卻是忽略另一個，真正救了你的人。”

  “夜清落……你也沒有那麽善良啊……”

  “閉嘴！”

  一聲暴怒的嗬斥，從一旁傳來。

  伴隨而來的，是暴虐的玄波。

  大長老黑袍一抖。

  看似輕而易舉的，將那玄波給劈開。

  他得意猖狂的笑聲，也在這一瞬戛然而止。

  一雙狹長沉冷的眸子，泛著陰戾的寒芒，循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龍雲湛，你敢對本長老動手？！”

  “我讓你住嘴！”

  龍雲湛那雙藍到純粹的眸子間，宛如大海，掀起了萬千巨浪。

  無數浪潮，在他的眼波之下翻湧。

  戾氣橫生。

  他手中執著一柄長劍，在掌心之下，發出“鏘鏘”的劍鳴聲。

  “你！”大長老的目光，在那柄長劍之上看了一眼。

  像是忌憚著什麽，最後是憤憤的收回視線：“龍雲湛，本長老也懶得多言！”

  “不過，本長老奉勸你一句，你現在已經不是什麽魔之班的班長，也不是什麽天下團的團長，你的身份是……暗幽宮主宮的守護者！”

  “你若是膽敢背叛主上……你很清楚，會是什麽後果！”

  大長老說完，重重的摔了下黑袍，飛身躍向了不遠處的一座屋簷之上。

  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隻圍觀，不參戰的模樣。

  龍雲湛沒有說話。

  渾身的戾氣，與玄力縈繞。

  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四周的空氣。

  沒有了大長老在一旁挑撥離間。

  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極其沉悶。

  “阿湛。”

  少女的嗓音，不似以往的甜美，多了幾分清冷和寡淡。

  “他說的，是真的嗎？”

  問話的嗓音，也越來越輕。

  像是在害怕著，聽到真正的答案。

  以龍雲湛對她的了解而言。

  龍雲湛知道，她問的話的意思。

  她是在問，穀鏡羽的情況，是不是真的。

  龍雲湛的薄唇，微微動了動。

  想要開口。

  可聲音卻是有些澀然。

  一顆冰涼的心，在此刻，隱隱的抽痛著。

  他寧願自己現在，是被控製的狀態，是一個傀儡的狀態……

  起碼，不用麵對夜清落。

  可偏偏，他很清醒。

  非常非常的清醒。

  清醒到，他站在夜清落的對立場的時候。

  聽著夜清落那一聲聲的質問。

  心，就如同針紮一樣的刺痛。

  可是，他無法回頭。

  也無法……回應夜清落的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