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意思？”言筱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他的眼睛，很清明，也很平靜，沒有掙紮，沒有不願。”夜清落語氣愈發的凝重。

  清明，說明他的意識清醒，並不是被控製後的空洞無神。

  平靜，說明他在清醒的情況下，是接受自己，站在和他們對立的立場。

  沒有掙紮，沒有不願，說明沒有任何東西，在控製他的思緒，或是意誌。

  龍雲湛……是自願，站在他們對立的立場。

  “團長他……”

  言筱漪的心口一緊，臉色蒼白的很。

  她驀地看向了龍雲湛，開口的話，不是斥責，不是質疑，而是……

  “團長，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是不是暗幽宮威脅了你什麽？你告訴我們！你告訴清落啊！我們不是說過，不論發生任何事情，我們都會無條件的，站在互相的身邊，一起麵對所有的問題嗎？！”

  不論是言筱漪，還是喬晉。

  亦或是那些還在涅槃之界，或是地界的天下團的眾人們。

  在聽到龍雲湛是清醒的，且自願和他們為敵後。

  都會相信龍雲湛，絕對不是有心之舉。

  即便，他現在是自願站在他們敵對的立場。

  那也是有苦衷的。

  他們相信他們的團長！

  “沒有。”龍雲湛淡淡地回答，眉眼間，平靜而淡漠，“我隻是，回複記憶了。”

  恢複……記憶？

  言筱漪和喬晉對視一眼，麵色沉凝了下去。

  是了，龍雲湛失去了曾經的記憶。

  在涅槃之界魔之班之前所有的記憶，龍雲湛都沒有。

  可現在，他說他恢複記憶了。

  恢複的……是有關於暗幽宮的記憶嗎？

  “我是暗幽宮的人，我在魔之班的目的，便是為了等待……你的出現。”龍雲湛淡淡地看向夜清落，“你是我的目標。”

  “不可能！”言筱漪無法相信，自己並肩作戰的班長、團長，會是從一開始，就在處心積慮的人，“你怎麽就確定，清落一定會進入上玄學院？又怎麽確定清落會進入魔之班？！”

  “筱漪，別說了。”夜清落深吸了口氣，麵上的神情，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似是這些，她早已猜到。

  從再見到龍雲湛開始。

  夜清落已經在腦海裏，推理出了大部分的事情。

  “他不用確定，因為……有暗幽宮。”

  暗幽宮幕後之人，早就設計好了一切。

  暗幽宮那邊確定她會進入上玄學院，她會加入魔之班……

  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恐怕，阿湛的失憶，也是暗幽宮的手筆吧。”夜清落又道，“讓阿湛失憶的話，才能更讓他，融入我們，才能更快的取得我們的信任，就如現在一樣。”

  再之後，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龍雲湛恢複記憶。

  也讓他知道了自己，所要完成的任務。

  夜清落輕笑出了聲，雙目深深地盯著龍雲湛：“所以，在恢複記憶以後，你是選擇了暗幽宮，而打算拋下這段時間，我們所經曆的一切嗎？”

  龍雲湛毫無情緒的眼眸，微微閃過一絲波動。

  很快，便稍縱即逝。

  快到讓人，根本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