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的位置，實在不太好。

  四麵八方都是人。

  血水飛濺。

  屍體倒下。

  唯有飛往天上，才能避開被將士們誤傷。

  但……

  讓夜清落訝然的是……

  他們沒有避開。

  而將士們手中的武器，是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砍向一旁的戰士。

  夜清落避開的動作，就這麽頓住了。

  她試探性的朝著那些將士們伸手過去。

  揮舞了好一會兒。

  的確，沒有給將士們造成任何影響。

  戰爭還在繼續。

  他們兩人，就像是透明的存在。

  沒有人能看到他們。

  “這應該是幻境。”帝墨玄握緊她的小手，“跟緊我，小心一點。”

  夜清落點了點頭。

  突如其來的一幕戰場畫麵。

  鬼知道這玩的是什麽花樣。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這場仗看上去，應該是……玄者的戰鬥。”夜清落有些奇怪。

  戰場上空，漾動著層層疊疊的玄波。

  將士們皆是用玄力，在攻擊著對方。

  屍體的慘狀也極其駭人。

  帝墨玄看著麵前的大片戰場，微微頷首：“這應當是玄者之間的戰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一幕，有些格外的眼熟。”

  眼熟？

  夜清落眉心微蹙了下，目光快速的掃視著周遭。

  這場戰鬥，居然能讓阿玄覺得眼熟？

  難不成……他參與過這場戰鬥？

  “這邊，走。”帝墨玄拉著她，朝著戰場一方而去。

  他的步子，有些絮亂。

  握著夜清落的手，也稍稍加重了幾分力道。

  夜清落抿了抿粉唇，看著男人的背影。

  她手指也緊了緊，握住他的手，安靜的跟在他身後。

  就在這時。

  忽而戰場之上，狂風驟起，電閃雷鳴。

  黑暗侵蝕，似是要將整個戰場吞噬一般。

  將士們恐慌之時。

  又是一道烈焰如火的玄波，向四周擴散開來。

  那冶豔紅芒。

  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火。

  頃刻間，便與那些黑暗相互纏繞碰撞。

  緊接著，夜清落便看到了天邊，出現了一道極其眼熟的身影。

  那人紅衣烈焰，氣勢睥睨。

  一方紅紗遮掩住了她半邊麵容。

  僅露出的那雙美目，閃耀著勾魂攝魄的光芒。

  夜清落的瞳孔，驟然緊縮：“神、神皇之皇……”

  是的。

  那紅衣女子，是鳳歌！

  她絕對不會記錯！

  為什麽，在這片戰場的幻境中，她會看到鳳歌？

  她不是已經離開了血骨蠻王的記憶空間嗎？

  鳳歌不斷的釋放出冶豔的玄芒。

  壓下了那一波接著一波的黑暗。

  鬥法鬥得是相當的精彩！

  夜清落心有納悶。

  便是一直盯著鳳歌上下打量。

  想詢問帝墨玄。

  卻是發現帝墨玄，雙目一瞬不瞬的看著鳳歌，眸色有些深邃黑沉，看不出他的情緒。

  但夜清落能感覺得出來。

  帝墨玄此時的情緒，很明顯和平日裏不太一樣。

  她想了想。

  還是沒有開口打擾帝墨玄。

  戰場肅殺還在持續。

  雙方交戰了不知多長時間。

  兩人眼前的畫麵，陡然間一轉。

  那方才還在戰場上，英姿颯颯的鳳歌，此時虛弱的躺在床上。

  那張和夜清落極其相似的麵容，一片慘白。

  眸間也沒有絲毫的神采。

  就像是強撐著一口氣，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