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夜清落若是出手。

  白媚必定會拉著夜清落一起死。

  白媚活到現在，支撐著她的，已經完全不是對於帝墨玄的癡迷。

  而是……

  她對夜清落的恨。

  可，即便知道如此。

  在看到白媚真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時。

  白蘇的心，還是無法平靜。

  若說不怪夜清落……她真的無法做到這麽灑脫。

  “你會怎麽想，我並不在意。”夜清落神情很淡，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如果覺得恨我，能夠消除你心裏的愧疚，那就恨我吧。”

  說完，夜清落也不管白蘇是什麽表情，徑直抬步，走向了幽光之處。

  白蘇的魂識晃了幾下，想要追上前。

  可最後，還是停在了原地。

  看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幽光之中。

  她用力的閉上了眼睛。

  心，絮亂的跳動著，找不到可以落定的地點。

  她腦子很亂。

  就像是亂麻纏成了一團。

  無法理清自己的想法。

  夜清落的話，就像是一句句的魔咒，在腦海裏不斷地回放。

  她無法反駁夜清落的任何一句話。

  在心神恍惚之時。

  白蘇也沒有發現，一縷若有若無的黑色氣息，慢慢的靠近了她。

  瞬間，便和她的魂識融合在一起。

  白蘇隻覺得，心裏那股子煩悶的氣息更甚。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壓迫著她的情緒。

  “白蘇！”

  忽而，身後一道聲音響起，男子瀲灩風華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白蘇像是才恍然回過神，怔怔的抬起頭，對上了男子如墨曜石一般的眸子。

  她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帝尊小子……”

  “小落兒呢？”帝墨玄眉峰緊蹙，環視著四周。

  空氣中，有小落兒的氣息。

  也有她的玄波餘威。

  白蘇剛要開口。

  腦海裏，卻是突然湧出一個聲音——

  “她死了，死在你我的眼前。”

  “是，我可以救她，但，我為什麽要救她？”

  “你很清楚，我希望她死。”

  “你很清楚，我希望她死。”

  “你很清楚，我希望她死。”

  “……”

  少女冷漠到了極致的聲音，讓白蘇的魂識，止不住的輕顫了起來。

  帝墨玄擰緊眉，將之前蘊養魂識的玉佩遞過去：“白蘇，你怎麽了？”

  “沒……沒事。”白蘇恍惚回神，接過了那塊玉佩。

  而後，微微的垂了垂眼簾，嗓音飄忽的聽不真切：“我是為了追白媚趕來的，我沒有看到夜清落。”

  帝墨玄神情一凝，似是有些懷疑的再次掃視了四周一眼。

  像是在確定著什麽。

  直至他的目光，快要看向桌櫃方向的時候。

  白蘇突然急切的開口：“啊……對了，剛剛……剛剛我看到暗幽宮那位明麵上的宮主了，他原本是在外麵的，我就是跟著他來到了這個祠堂……但是等我趕來的時候，就不見了人影。”

  暗幽宮宮主？

  帝墨玄眉峰蹙的更緊。

  任是誰都看得出來。

  那位明麵上的宮主，對夜清落的感情。

  “我們四處找找看吧，這裏有你設下的結界，他們定然還在骨府。”白蘇開口提議。

  帝墨玄看了眼白蘇。

  最後，還是跟著白蘇一並，走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