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這人，他的溫柔，也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溫柔。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笑容。

  真的很熟悉。

  夜清落細眉緊緊地蹙成一團。

  雙目死死的盯著男子。

  直將那男子盯得低笑不已，胸膛都在震蕩起伏：“你就這麽想知道，我的身份？”

  夜清落目光銳利，回答的幹脆：“想。”

  “是因為對於我這個人的好奇，還是因為……你對於我的熟悉而好奇？”男子笑問。

  夜清落搖頭：“都不是。”

  男子：“嗯？那麽，你為何想知道我是誰？”

  夜清落：“我隻是好奇，你為何能冒充阿玄，你和阿玄……究竟是什麽關係？”

  男子的笑意，頓時僵凝在臉上。

  不得不承認。

  夜清落這一句話，是真的紮心了。

  自以為，夜清落對他是好奇的，所以想知曉他的身份，才會跟著他來到了這裏。

  但……

  怎麽也沒想到。

  夜清落不過是因為帝墨玄，因為他能冒充帝墨玄，對帝墨玄無比的了解，才想知曉他的身份。

  男子麵上的笑，漸漸溢出幾許苦楚。

  他低垂下頭。

  墨色長發傾瀉而下。

  遮掩住了他眼底的黯淡。

  許久，男子有些沙啞的嗓音，才從發間傳來：“你隻需記得，我心悅你……我不會傷害你，這就夠了。”

  男子說完這句話後。

  整個人的氣場，都有些薄弱了。

  他雙手緊握成拳。

  似是緊張。

  呼吸也有些隱隱的絮亂。

  並且，他飛快的抬起眼睛，看了眼夜清落的神情，又快速的垂下頭。

  那模樣，像極了純情少年，初遇喜歡的人，告白之後的害羞。

  隻是……

  這一番舉動下來。

  夜清落隻覺得好笑。

  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嘲諷：“心悅我？不傷害我？我是不是該幫你回憶回憶……三日前，你是如何把我引到西崖山，如何讓藤蔓將我帶去了黑暗之王的手裏？”

  男子原本帶著羞澀的神情，都僵凝在了臉上。

  聽著夜清落的話。

  他的麵色都白了幾分。

  他張嘴，想要辯解。

  夜清落又是輕笑，眼底沒有太多的情緒：“黑暗之王和我得恩怨，身為暗幽宮的人，你應當很清楚吧……那日，若不是阿玄，我恐怕還沒有性命，能站在這兒了。”

  “我……”男子喉嚨發緊，像是被什麽扼住了一般。

  夜清落抬起手，製止了男子的發聲。

  她晃了晃手，神情平靜得很：“我說這些，不是在怪你。於我而言，你隻是一個陌生人……不，更準確來說，是敵人。所以，無需露出這種愧疚的神情。”

  話落，她微頓。

  看著男子麵上神情愈發複雜，似是憋了好多話的模樣。

  她輕輕一笑：“我隻是想告訴你，別輕而易舉說什麽心悅我，不會傷害我，這種話……最多騙騙你自己，沒必要拿到我麵前，來騙取我的信任。”

  “我沒有閑工夫，陪你玩這種‘真情’的遊戲，所以……若並不打算露出真麵容的話，也就沒必要故意再引我過來。”

  夜清落視線，掃了周圍一圈。

  笑意不止：“我呢，還是挺擔心，暗幽宮的陰險手段，畢竟，我是個光明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