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明顯有些忐忑。

  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夜清落抬眸，晶亮如墨的媚眸靜靜地看著滄老頭。

  那雙幹淨純粹的眼睛。

  讓滄老頭的心，讓滄老頭的心，愈發的忐忑。

  抬起頭迎上夜清落目光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

  “滄老頭，你很了解我的性格，不是嗎？”

  夜清落嘴角輕揚，眉眼都帶了幾分笑：“我相信你，這四個字，我應該對你說了不少次吧。”

  那般篤定，毫無猶豫的回答。

  就如同在山洞內，他提出，讓夜清落將血滴入壁畫的眼睛時一樣。

  沒有絲毫猶豫，便照做了。

  就因為夜清落照做了……

  她之後，才會險些被力量撐破，導致的爆體身亡。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啊……

  滄老頭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蒼老的麵容，情緒很複雜。

  看向夜清落的眼神，都有了幾分愧疚。

  滄老頭的情緒變化。

  夜清落自然是感覺出來，也看在眼裏。

  “滄老頭，你會傷害我嗎？”她依舊笑著，眉眼也是一片柔和。

  滄老頭想都沒有想，反射性回答：“不會！”

  夜清落微笑：“這不就行了？不論你究竟想隱藏什麽秘密，隻要你對待我是真心的，這便足夠了。”

  她從不懷疑滄老頭對自己的真心。

  一直以來，都是滄老頭時刻陪在她身邊。

  當初甚至為了救她，都想犧牲自己。

  就算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這又如何呢？

  並不重要。

  滄水鐲並非凡物。

  身為滄水鐲的器靈，又怎麽會是平凡人？

  既然選擇了契約滄水鐲。

  選擇了滄老頭。

  她便會無條件相信滄老頭。

  她也相信。

  等她實力達到滄老頭所認可的程度。

  滄老頭定然會主動，將所有的秘密告訴她。

  “落丫頭……”不得不承認，夜清落的話，讓他這顆看盡世間蒼涼的心，感受到了溫暖的感覺。

  他是靈體。

  是沒有心的。

  可身體的溫暖，與無法克製的撼動，那麽的真實。

  滄老頭低低的笑了起來，有些透明，泛著熒光的手，覆在了臉上，遮掩住了微微泛紅的眼睛。

  他低笑著，像是終於放下了心裏一直壓著的石頭，語氣裏盡是輕鬆：“隱瞞秘密……你是怎麽察覺的？”

  “很明顯啊。”夜清落看著他，“或許，你也沒想過要隱瞞我，不是嗎？”

  “的確。”滄老頭放開了手，對上夜清落的視線，“這些事情，最後終歸是要告訴你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夜清落也沒有逼問的意思，“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一樣，這就夠了。”

  滄老頭麵上的笑容更甚。

  那張蒼老的麵容，都覆上了輕鬆且真誠的笑容。

  在這溫暖慈祥的笑容下。

  他的靈體緩緩地飄入了滄水鐲內。

  夜清落垂眸，撫了撫手腕上的手鐲，看了許久。

  而後，也輕笑了一下，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

  對於滄老頭，她並不打算追問，或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滄老頭所隱藏的秘密，和神皇之皇有關。

  從滄老頭第一次見到那塊雕刻著神皇之皇的石壁時的神情，她便已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