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

  褚無心麵上神情，愈發複雜晦暗。

  冰冷的冷眸中，眸光亦是閃耀著令人心顫的寒芒。

  夜清落注意到褚無心渾身散發的冷漠。

  她沒有在意與理會。

  隻是俯下身，伸出手將他扶起。

  旋即，招手讓七七過來，讓它變成普通虎獸的體型，扶著褚無坐上去。

  夜清落道：“我們先離開禁地。”

  褚無心盯著她的背影，緊抿著的薄唇，化成一條直線。

  夜清落那一番話，讓他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反駁。

  的確，他們的立場不同。

  選擇的路不同。

  活的方式也不同。

  他能為夜清落，處處擾亂暗幽宮，有關於夜清落的計劃和任務。

  不過是仗著暗幽宮，絕不可能和他取消合作罷了。

  是的。

  他不可能不和暗幽宮合作。

  但……若夜清落親自開口，他也的確是會同意。

  隻不過……

  他還是會以另一種方式，利用暗幽宮的力量，達到他的目的。

  終點不同。

  路程便不相同。

  夜清落或許算不上是白。

  但她絕對不是黑的。

  而他……

  是全黑的。

  他的人生，就是全黑的。

  他的未來，也是全黑的。

  褚無心用力的闔上雙眸，任由著夜清落，將他扶到七七背上。

  七七跟在夜清落的身後走著。

  虎獸腳踩地麵，摩擦樹葉的嘩嘩聲響。

  與少女輕緩步伐傳來的聲響融合。

  隱約間，褚無心還能循著微風，嗅到少女的馨香氣息。

  她，就跟在他的身旁。

  突然間，他就在想……

  如果是曾經的那個夜清落。

  那個全白，善良單純的夜清落。

  跟在他身邊的話。

  是不是……能將她，全部染黑？

  這樣……

  墮入深淵的時候。

  他的心，也不會再空蕩蕩……

  …………

  有青龍在場。

  禁地內的妖獸，皆是臣服。

  完全不用夜清落開口。

  那些三眼通天獸，便乖巧的將夜清落，帶到了金磁靈草種植的地方。

  因禁地內，常年籠罩青龍的特殊氣息。

  金磁靈草生長的極好！

  充滿了靈氣。

  夜清落毫不客氣，大手一揮，卷走了所有的金磁靈草。

  “請落丫頭。”青龍看著少女，慢條斯理整理著金磁靈草的動作，忽而開口。

  夜清落抬了抬眸，看向青龍。

  這個稱呼……

  讓夜清落有種瞬間變成小蘿莉的感覺。

  畢竟……

  七七叫她主人。

  赤焰雖然傲嬌，時不時稱呼她什麽愚蠢的人類，醜女人之類的，但明顯，還是將她當成了主人。

  青龍和它們兩隻，皆是聖獸。

  卻是被青龍……喚作了小丫頭的感覺……

  而且，青龍那語氣，那眼神。

  真的像極了長輩看著晚輩的樣子！

  風中淩亂的夜清落，幹咳了聲。

  目光，突然落定在青龍身上，正打滾玩耍的璽玦。

  她似是想到了什麽，心裏平衡了，麵上的神情，也恢複淡定了：“嗯？”

  “你很著急離開這裏，是有急事嗎？”青龍像是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多變，徑直開口問道。

  夜清落指尖，撫了撫冥凰戒，嘴角輕揚：“也不是急事，隻是想到……我的愛人在入口等著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