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眸光清曜，凝視著君輕舞。

  好半晌，她揚起了一抹笑意：“你是阿玄的朋友，我自然拿你當朋友。”

  若真在君輕舞身上，感應到敵意的話。

  早在懷疑君輕舞身份的時候，她就不會再與君輕舞有過多親密的來往。

  相信君輕舞，很大原因，是因為帝墨玄。

  因為君輕舞是帝墨玄親口承認過的朋友。

  還有一部分原因……

  便是她看得出來，君輕舞的的確確是在用她的方式，幫助著她。

  “我沒有時間跟你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問題上。”君輕舞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

  清涼如水的眸光，掃過了夜清落。

  夜清落一個哆嗦，笑得更加燦爛。

  然，她的燦爛。

  君輕舞並無興趣欣賞。

  君輕舞冷冷的說道：“你想不想救龍雲湛。”

  提及龍雲湛，夜清落臉上的神情，瞬間冷凝了下來。

  她抿緊粉唇，雙眸閃動著堅毅的光耀：“想。”

  “信我嗎？”君輕舞對上她的眼睛，平靜的問出三個字。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夜清落微笑點頭：“信。”

  “信我，就聽我的。”君輕舞也沒有絲毫詫異的模樣，好似早就猜到，夜清落定然會選擇相信她。

  夜清落沒有遲疑：“需要我做什麽？”

  “跟我離開神之班，我們去北瀾大陸。”君輕舞似是說著“今日天氣如何”的話一樣，語氣極為平淡。

  可，她話裏的內容，卻是讓夜清落怔住了。

  北瀾大陸？

  夜清落不解：“去那裏做什麽？”

  “你沒有聽過，北瀾大陸苗蠱世家？”君輕舞挑眉，雙手抱胸，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將夜清落上下掃了一遍。

  夜清落懵懵的搖頭，誠實回答：“沒有。”

  “苗蠱世家？”一直沉默著，並未參與兩人對話的鬼醫，低喃出這四個字。

  夜清落回過神，看向鬼醫：“師父，你聽過苗蠱世家？”

  “蠱中之最，苗蠱世家的傳言，我聽過。”鬼醫輕“嗯”了一聲，“蠱毒與醫術，多少有一絲相同的地方，當年我想借用培育蠱毒的辦法，煉製丹藥，有接觸過，蠱毒之類的東西。”

  鬼醫思量了片刻，似是在回憶：“苗蠱世家所培育的蠱蟲，即便是上三界的人，也是聞風喪膽。”

  我勒個去！

  連上三界都怕涅槃之界的蠱毒。

  那什麽苗蠱世家，也太驚人了吧！

  她猛吞咽了口口水，看向君輕舞：“你的意思是，我們去苗蠱世家，找那裏的人，為阿湛解蠱？”

  “不。”君輕舞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不是解蠱，而是壓製蠱毒的發作。”

  “隻能壓製？”夜清落震驚，“不是苗蠱世家嗎？難道還解不了阿湛體內的蠱毒？”

  “苗蠱世家德穀渡，雖然在上三界，也名聲遠播，但……下界的蠱毒，終究是下界的，龍雲湛體內的這隻蠱毒……隻能到上三界，找到下蠱之人，才能解。”

  君輕舞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深深地看了眼夜清落：“一句話，你去還是不去。”

  夜清落緊了緊手指，側眸看著躺在床上的龍雲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