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夜清落的身體，冷了下來。

  她安靜了片刻，仰起頭，對上他毫無情緒的眼睛：“你是認真的？”

  許是氣氛的壓抑。

  亦許是兩人之間氣焰的交鋒，卷起了陣陣颶風。

  原本由夜明珠照耀通明的寢殿，忽而就這麽漸漸地黯了下去。

  整個寢殿，變得昏暗。

  褚無心的麵容，在黑暗中，看的不太真切。

  但夜清落能感覺到，他眼底的冰寒。

  他是認真的。

  他的倔強，他的堅持。

  已經認定了她。

  果然，昏暗中，男人的嗓音陰沉冰冷：“對。”

  “那麽……我也認真的告訴你，我和你，永遠都不好成為愛人。”夜清落的聲音，也漸漸地冷了。

  她眸光平靜，對上褚無心的眼睛：“但，你所說的敵人，亦或是你死我死，我都不會接受。”

  說罷，夜清落直接抬手，推開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除了帝墨玄的靠近之外。

  任何男人，她都無法適應。

  嗯，當然……在她眼裏，魔之班那些小朋友，算不上什麽男人。

  夜清落走向寢殿門口。

  身後男人沒有阻攔。

  夜清落拉開殿門。

  門外的光芒，亮了整個寢殿。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口搖搖晃晃的倒了下來。

  “誒誒誒，你開門怎麽也不說一聲！”

  男子埋怨了幾句，高大身子踉蹌不已。

  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

  一撩自己那不紮不束的墨發，抬起頭，就看到了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咳咳，本殿主隻是路過，路過而已！你們這是什麽眼神？還不相信本殿主？”

  男子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頂不住壓力：“本殿主絕對不是偷聽！”

  夜清落看了眼殿主，淡淡地開口打斷他的辯解：“怎麽離開這裏。”

  “現在就要離開？”殿主寒星的眸子在褚無心身上看了一會，見褚無心沒有半點反應，隻得再看向夜清落，“怎麽這就急著走了，不多坐一會嗎？”

  夜清落不語。

  殿主擰了擰眉，又看向褚無心。

  發現那廝，還是沒有反應。

  他頓時覺得心好累。

  怎麽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既視感？

  他絞盡腦汁，想著法子：“夜姑娘，關於前往上三界的方法，本殿主還可以和你詳細的說說，其實那個……神之班啊，知道的還不如本殿主詳細……”

  “時間快到了。”夜清落平靜的打斷他的話，“如果殿主不擔心鬼醫師父和遊鬼老師闖進來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留下來，聽殿主詳詳細細的說說，前往上三界的方法。”

  “……”殿主無奈，去瞪褚無心。

  那廝低垂著頭，整個人籠罩陰霾之下。

  殿主急的恨不得過去踹他。

  自己要追的女人不懂得自己留？

  沒見他都快留不住了嗎？

  “送她出去。”

  最後，殿主等來了這四個字。

  殿主絞盡腦汁，宛如謫仙的人設都崩成了都比。

  然而，害他崩人設的人，卻是輕描淡寫的四個字。

  殿主心態頓時炸了：“得，這是你自己說的，可別後悔。”

  說罷，直接喚來了使者，讓他將夜清落送回去。

  夜清落站在殿門口。

  抬起媚眸，定定的看了眼褚無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