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夜楓儒被北冥氏噴了一臉的血水。

  溫熱的血，浸染了他的臉龐。

  也令夜楓儒的心髒，陡然一陣劇痛。

  北冥氏口吐著鮮血，眼神漸漸地渙散。

  她努力的調整著焦距，想要看清自己的兒子。

  可渾身的無力感，讓她漸漸地想要闔上雙眼。

  無煞那一掌，雖然隻用了五成的力量。

  可北冥氏畢竟隻是並不常修煉的弱女子。

  根本承受不了無煞的這一掌。

  但，北冥氏並不後悔。

  她的兒子沒事，她的兒子沒事就好。

  “娘，你為什麽要替我擋這一掌！你為什麽……為什麽要擋！”

  夜楓儒掙紮著，爬到了北冥氏身邊。

  他緊握住北冥氏的手，痛哭不已：“娘……娘，你不要閉眼睛，我能救你……我是藥師，我能救你……”

  他慌亂的摸著自己手中的戒指。

  幾瓶丹藥，被摸了出來。

  他雙手發顫，拚命的翻找著療傷的丹藥。

  可……每一瓶，全都是黑暗毒藥……

  夜楓儒心中更加慌亂，不斷的翻找著藥瓶。

  手和身子，也愈發的顫抖了起來。

  “儒、儒兒……儒兒……”北冥氏小聲的喊著夜楓儒。

  夜楓儒身子一僵，不顧滿身的鮮血，抱緊了北冥氏：“娘，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北冥氏靠在他懷裏。

  鼻息間，濃濃的血腥味道。

  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夜楓儒的，還是她自己的。

  她聽到夜楓儒一聲聲喊著她“娘”，感受到夜楓儒掌心的溫度。

  北冥氏的心，已被滿足填滿。

  她想笑，卻沒有力氣扯動唇角。

  最後隻能吐出幾個無力的氣流：“儒兒，答應娘……不要再報仇，好好活下去……就當是為了娘……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北冥氏的氣息，極其的虛弱。

  似是隨時會斷一般。

  夜楓儒臉上，也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血水。

  他抱緊北冥氏，帶著哭腔道：“我會活下去，娘，你也要活下去……娘，娘……”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夜清落。

  那張被血水浸染，像是從血池裏浸泡過的臉龐，怎麽看，怎麽滲人。

  “夜清落，夜清落……我知道你能救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她……”

  夜楓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掙紮著爬起來，想要朝夜清落跪下。

  可他的身體，也已是傷痕累累，又抱著北冥氏，根本做不到跪下的動作。

  夜清落看著夜楓儒。

  又看了眼他懷裏的北冥氏。

  麵上的神情，雖平靜。

  可心，卻無法平靜。

  夜楓儒再壞，可對於北冥氏，他是真心相待。

  北冥氏……此女的聰明和準確的站隊，讓夜清落對她，也沒有什麽反感。

  不過，她並非聖母。

  這對母子的感情，的確感人。

  但夜清落不會忘了，之前夜楓儒三番兩次的，想要殺她。

  “我知道是我錯了，但是我娘……我娘……我娘對你是真心好的。”夜楓儒哭嚎著，“求你救我娘，我可以拿我的命來換……”

  “儒兒。”北冥氏忽而加重力道，扣住了夜楓儒的手腕。

  她呼吸很輕，蒼白的臉，已經毫無血色：“我有話……想和七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