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香囊
作者:蘇安安      更新:2021-07-15 02:42      字數:2602
  第12章香囊

  ??楚驥清整個人氣的發抖,他留在府中的暗衛,卻從未稟報過實情,讓他母親在這王府中受盡折磨,與此同時,他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周氏!你竟敢如此待我母親。

  ??月娘子已是強弩之末,勉強支撐罷了,更分不清楚眼前是虛是幻,隻是喃喃叮囑道:“驥清……塞外風寒,你要記得保暖,我還在郊外寺中給你求了個平安符,你可要貼身帶著。”

  ??她顫抖地將手伸進枕頭下,取出一張黃色的護身符,紅繩都有些磨損的掉色,顯然是珍藏了很久。

  ??楚驥清紅著眼眶將護身符貼身收起,看向一旁帶來的軍醫,恭聲說道:“勞煩你了。”

  ??軍醫受寵若驚,連忙擺手:“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話,若是沒有您,我一家老小估計早就喪命在敵寇手中。”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恭敬地將手帕墊在月娘子手腕上,替她把脈。

  ??隨著軍醫緊蹙起的眉頭,楚驥清的心也逐漸沉下去,急不可耐的問道:“怎麽樣,到底是得了什麽病?”

  ??軍醫有些為難,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支支吾吾的說道:“夫人的身體虛浮,脈相不穩,隱隱有血淤在體內堵塞,比起他們說的先天不足之症,倒更像是中毒。”

  ??“中毒?”楚驥清突然想起沈挽鳶的一襲話——我對幽骨之毒頗有見解。

  ??“應當是幽穀之毒,雖然這種讀市麵上極其罕見,但是我幼念時有幸見過一次,脈象與夫人並無二致,下毒之人居心叵測,極其惡毒。”

  ??楚驥清的臉色瞬間變得詭異莫測強,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懷中的玉佩,冷靜的問道:“可有什麽根治之法?”

  ??軍醫倒抽一口涼氣,有些羞愧地說道:“恕小人才疏學淺,這種毒性劇烈,尋常人可能一輩子都聞所未聞,我這也是第一次碰到,並無十足的把握,請允許小人回山一趟,請我師傅他老人家出山。”

  ??“退下吧!”楚驥清未置可否,冷冷的讓軍醫退下,月娘子又極其痛苦的咳了幾聲,聽得讓人揪心,他死死的攥著拳頭,指尖都有些發白。

  ??青竹苑

  ??沈挽鳶這段時間借著身體不好,受了驚嚇,躲在院子中獨享清閑,每日不是撫琴飲茶,就是看書習字,倒去了不少以前的心浮氣躁。

  ??如今夜色已深,沈挽鳶卻盤腿坐在棋盤旁邊,看著縱橫交錯的棋子,兩軍博弈互相廝殺,神色不定。

  ??“扶桑。”她手執白子,輕柔地開口說道:“你看著黑子占據半壁江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而白子孤苦無依,可有什麽辦法?”

  ??扶桑作為沈挽鳶的貼身婢女,棋藝自然是略懂皮毛,但卻看不懂這複雜的局勢,隻得無奈道:“奴婢才疏學淺,看不透其中深意,隻知這黑子若是要贏了,定然歸天意,再怎麽苦苦掙紮,也無濟於事。”

  ??“天意……”沈挽鳶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垂眸看著自己手間的白子,在指間不斷翻湧:“若單看這棋盤來說,白子已經落敗,定無翻身之望。”

  ??她突然伸手,將棋盤上所有的旗子都抹掉:“那便重來一次,我定然扭轉乾坤,將這白子立於不敗之地。”

  ??微風拂過,燭火搖曳,窗外的青竹沙沙作響,倒讓沈挽鳶清醒了不少,冷靜的分析著如今朝堂的局勢。

  ??當今天子共育有六子,太子迂腐昏庸無能,二皇子早夭,三皇子周乾言,更是個狼心狗肺,不成器的東西,四皇子是異族進貢的美人所生,天生不能繼承大統,至於五皇子如今才三四歲而已,六皇子更在繈褓之中。

  ??沈挽鳶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些許惆悵之意,突然想起被自己忽略多時的安柔,輕聲問道:“安小姐呢?”

  ??扶蘭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走了進來,聞言便說道:“安小姐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側廂房,並不出來走動。”

  ??“她倒是乖巧聽話。”沈挽鳶冷笑一聲,安柔恐怕早就被周乾言勾了魂魄,要不然早就撒歡出來作妖,哪會如此安靜。

  ??“小姐似乎不太喜歡安小姐。”扶桑猶豫再三,還是將猜測說出口:“小姐自從落水之後,似乎性情大變,連奴婢也琢磨不透。”

  ??沈挽鳶雖然在兄長父母麵前,還是那副乖巧軟糯的模樣,可在人後從來不避諱著自己的兩個貼身侍女,更不掩飾對安柔的厭惡,若她們不起疑心,才真是沒心沒肺。

  ??還沒等沈挽鳶作答,外麵窗口就傳來了怯生生的呼喚:“小姐睡了嗎?”

  ??沈挽鳶挑眉,這是等不及了:“叫她進。”

  ??“是!”門外守夜的丫鬟掀開簾子,恭敬地把安柔給請了進來,安柔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又親熱的喊了聲:“姐姐。”

  ??沈挽鳶並未故意苛待安柔,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慢養,安柔倒比從前漂亮不少,能顯現出幾分長大後的嫵媚模樣,如今略施粉黛,狹長的狐狸眼上挑,雖然漂亮,但是眉眼之間總呈現幾分算計,倒惹得人不喜。

  ??“這大半夜的,你有什麽事兒?”沈挽鳶端坐在美人榻上,指尖輕抵著眉頭,眼神都不願給安柔片刻。

  ??安柔慣會裝傻充愣,從身後拿出一枚香囊,針腳有些粗糙,應當是親手所做:“我聽夫人說姐姐最近流年不利,便特地繡了個姐姐的生肖,剛做好就給您送來了。”

  ??她雙手遞過香囊,特意展露出受傷兩個被針紮到的傷口,用柔軟的紗布包裹著,還是不斷地滲出血。

  ??沈挽鳶拿起香囊,不著痕跡的湊近聞了下味道,裏麵是幾樣日常的香料,雖然普通平庸,但也無害。

  ??安柔從不是一個甘願做賠本買賣的人,無利不起早,她突然如此奉承,定然是有所圖謀,還特地上演了出苦肉計,真是有趣。

  ??沈挽鳶卻裝作不知,將香囊遞給扶蘭,笑著說道:“把香囊掛到櫃子裏吧,畢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怎麽也不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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