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罪責同擔

  見衛閔柔不相信，白翊鬆開手提醒道：“為了留住淩睿的心，懷王妃你可是用盡了辦法呢！”

  經這一提醒，衛閔柔像是想起了什麽，旋即又極力搖頭否定。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淩乾不會騙我的，他明明說那是……”

  “弑父殺兄篡位，這樣的人懷王妃還相信，可笑。”

  “殿下。”衛閔柔瞬間崩潰大哭，“是柔兒害了你，柔兒對不起你，是柔兒錯了。”

  “殿下，你等著柔兒，柔兒這就來陪你！”

  衛閔柔止住了哭聲，緩緩從懷中拿出那個小瓷盒，眼看就要打開。

  白翊已經快一步奪了過來，微低著頭，指腹摩挲著瓷盒光滑的表麵。

  “白翊，你還給我。”衛閔柔雙眼紅腫，情緒激動。“快點還給我。讓我死，讓我去陪殿下。”

  白翊麵無表情冷冷睨著衛閔柔，慢條斯理說道：“衛閔柔，你該死！不過你死了也隻是個孤魂野鬼，知道是誰求孤饒你一命嗎？”

  “是淩睿！”

  白翊漆黑的眸仿佛一口幽潭，而衛閔柔就是溺死其中的枯骨。

  是啊！懷王淩睿應該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衛閔柔本已經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愧疚，神色萎靡，直到聽見淩睿的名字，抬頭怔愣的望著白翊。

  好半天才不可置信的問白翊：“你說什麽？殿下，殿下他……沒死？”

  “沒死，淩睿他還活得好好的。就算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淩睿還是跪在孤麵前，求孤饒你一命。”白翊冷哼一聲。“否則就憑你敢傷害衛七，你認為孤會輕易饒了你嗎？”

  “殿下他都知道了？”衛閔柔口中默念，反應過來後她匍匐跪在白翊麵前拽著白翊的衣襟，“白翊，我求你，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衛閔柔實在無顏麵對淩睿，一心隻想求死。

  白翊彎下腰，用力一根根扯開衛閔柔的手指，陰惻惻的一字一句道：“孤不僅不會殺你，還要成全你。將你送還淩睿的身邊。”

  “不，不。”衛閔柔感到絕望，聲嘶力竭尖叫起來，“我不要，我不要。”

  就算是淩睿會原諒自己，可衛閔柔卻自慚形穢，自己已經不再是淩睿心中的那個柔兒了。

  衛閔柔無法麵對淩睿，兩個人如果再相見，或許以後她跟淩睿兩個人都將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來人，好好照看懷王妃，別讓她死了！出了差池，孤要你們陪葬。”

  “白翊，衛檸夕她知道嗎？”衛閔柔衝著白翊的背影，聲音嘶啞問道。“衛檸夕她知道懷王還活著嗎？”

  白翊腳步微微一頓，終是什麽都沒有說，離開衛閔柔的寶華殿。

  “白翊。你跟我一樣，不過都是可憐蟲罷了。”

  ……

  “夫人，大王他正在殿內跟大臣們議事。不如您先回去休息，您有什麽事情先跟老奴說，老奴稍後再稟告給大王。”

  洪達陪著笑，一邊阻止林彎彎進入，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林彎彎。

  “洪內侍，你讓開。我現在就要見白翊。”

  林彎彎的語氣明顯帶著怒意。

  “這。”洪達苦著臉，“夫人，你這不是在為難老奴麽？”

  林彎彎板著臉，“那我在這等。”

  “夫人，您的身子要緊，何苦在這受這份累。”洪達急忙讓人搬來椅子，陪著笑繼續好言相勸。

  這受累的是林彎彎，可白翊的怒火隻會發向誰？遭殃的還不是自己。

  “洪內侍，我想問你秀蕪到底是犯了什麽罪？”

  林彎彎原本還以為秀蕪隻是被囚禁在自己的寢殿，哪知秀蕪不僅是被關了起來，而且還是被關押進了水牢。所以她才這麽心急火燎的要見白翊。

  “夫人，這，這奴才可不知。”洪達低著頭。

  哪裏是不知，顯然是洪達這隻老狐狸不願意說，又或者不能說。

  “既然這樣，那還是讓白翊告訴我好了。”

  從洪達這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林彎彎端坐著不再言語。

  洪達知道勸不動林彎彎，幹脆讓宮人們拿來的茶水糕點，該伺候的一樣不少。

  “白翊，你還想瞞我多久？”

  見大臣們出來，不等洪達稟告，林彎彎直接進入殿內。

  白翊這個冷麵君王，掀了掀眼皮，朝著洪達覷了一眼。

  洪達頷首低眉，林彎彎想進他自是攔不住。

  “不知夫人指的是什麽？”

  白翊的視線又重新集在了林彎彎身上，臉上的神色平靜。

  “白翊，你為什麽要將秀蕪關起來？”

  林彎彎怒氣衝衝瞪著白翊，水牢那種地方她去過。縱使自己都心驚膽戰，孩童心性的秀蕪如今還不知道會害怕成什麽樣子。

  林彎彎不免深深擔憂起來。

  “夫人如此動怒就是為了秀蕪？”白翊的語氣依舊無波，“這件事情與夫人無關，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怎麽會與我無關，我與秀蕪情同姐妹。白翊，秀蕪到底犯了什麽罪？”

  白翊沒有說話，林彎彎則繼續開口道：“就算秀蕪哪裏得罪了你，她也是無心之失。你沒有必要將她關進水牢那種地方。”

  “夫人今日前來若是為秀蕪求情，大可不必。來人，送夫人回去。”

  “白翊，今日你不說個明白，我是不會走的。”

  林彎彎大惑不解，為何白翊不向自己解釋清楚，好像提都不想提。

  白翊蹙了蹙眉，臉色沉了下去。“衛檸夕，孤是否太過縱容你，以至於你都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孤做什麽事情還要向你解釋？”白翊走到林彎彎的身邊，語氣森冷。“別忘記了，你隻是是孤的階下囚。”

  林彎彎愣了愣，她望著白翊的臉，卻隻從白翊的眸子裏感覺到寒意和陌生。

  林彎彎有些恍惚，這麽多天的相處，她忽略了白翊帝王的身份。

  可與白翊之間發生的種種，那些難道都隻是自己的錯覺？

  “白翊。”林彎彎一時間語噎。

  “衛檸夕，孤從來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更加不會變成心慈手軟的——懷王！”

  “白翊，你在說些什麽？”林彎彎隻覺得莫名其妙，心中像是睹著一塊巨石，呼吸都很難受。

  “來人。”

  剛剛洪達進來沒多久，就自覺的退了出去。這會聽見白翊的聲音，以為是要送林彎彎回靈閣，迅速進到殿內。

  “衛檸夕，既然你這麽想幫秀蕪，那就與她一同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