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出乎意料

  聽見腳步聲，白翊麵無表情掀了掀眼皮，看見淩睿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站定。

  掃視了淩睿一眼後，白翊冷聲緩緩道：“你來了！”

  得知淩睿死而複生的消息，白翊心中竟一點也沒有覺得意外。想想破城那日看見的那具屍身仿佛都不真切，真真就那麽死了，仿佛還有點……可惜！

  “夷王相遙，我自當前來。”

  淩睿表情從容，不卑不亢。

  “不怕孤殺了你？”白翊說著向淩睿身後不遠處斜睨了一眼，陰惻惻的冷嗤道：“還是以為就憑你們幾個……”

  僅是這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栗，躲在暗處觀望的一文和劉衡都頓覺寒意，不約而同咽了咽口水。

  “如今你貴為一國之君，若是想殺了我們，大可喚出暗衛將我們綁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淩睿淡然一笑，“隻是夷王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還望你不要牽連無辜。放了她們吧！”

  “無辜？她們？”白翊挑眉，冷嗤一聲。“不知你指的是誰？”

  “柔兒。”淩睿頓了一下，接著說：“還有十盒。”

  白翊微眯著眼，睨著一臉嚴肅的淩睿，心中情緒複雜。

  可淩睿說完這兩個名字後就闔上了唇，再沒有吐出別的名字。

  “懷王妃衛閔柔？”白翊鄙夷的看了一眼淩睿，倏的又笑了笑，微揚的唇角裏滿是諷刺的意味。“難得懷王殿下死而複生還記掛著她。可惜啊，可惜……”

  “白翊，你把柔兒怎麽了？”淩睿一聽，變了臉，焦急的上前幾步，怒視著白翊。

  “放心，她沒死。”白翊邪魅地歪著半唇，“孤隻是覺得好笑，英明一世的懷王殿下也會被一個女人蒙在鼓裏……看看如今的你……喪家之犬……”

  淩睿冷靜的看著白翊，待白翊笑夠了，才開口說道：“不知夷王指的是什麽？”

  “嗬嗬，”白翊輕嗤，“懷王殿下怕是死而複生也不會猜到，給你下毒的正是你的好王妃——柔兒吧？”

  淩睿垂下眼眸，靜默不語。

  白翊饒有興趣的睨著淩睿，不能錯過此刻淩睿知道爭相後的表情變化。

  可淩睿並沒有同白翊猜想的那樣。

  “柔兒她心思單純，隻是被人利用而已。”

  少時，淩睿抬眸，臉上確實一副釋然的表情，白翊怔了一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白翊蹙眉，冷哼了一聲，“謀殺親夫，嫉妒成狂，心思歹毒，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被人利用嗎？”

  說著白翊漆黑的眸子裏殺意漸濃，咬牙冷聲道：“最可惡的就是借幼弟之手下毒暗害衛七！”

  “這樣的女人還是你口口聲聲心心念念的衛閔柔嗎？！”

  淩睿對白翊說的話有些不可置信，搖著頭囁囁喏喏說道：“柔兒，柔兒她不是這樣的。”

  “或許這才是衛閔柔的真麵目。”

  “不是！”淩睿倏的抬頭吼道，“白翊，你難道忘記了小時候柔兒每次進宮都會偷偷去給你送吃食，看見你受傷。下一次入宮時她必定會帶著傷藥來。還有那一次，你被五皇兄欺負的時候，柔兒她為了你還……她是多麽善良……”

  多麽善良的人，可人終究是會變的。

  衛檸夕會變好，衛閔柔怎麽就不能變壞？！

  “夠了！”白翊非常不耐煩的打斷淩睿，縱使這些記憶裏有衛閔柔的善，可對白翊來說卻是不願回想的恥辱。

  何況這點恩情，白翊也早就還了。

  頓了頓，白翊開口道，“現在，孤給你一個機會。帶衛七走。”

  雖然白翊說話的時候麵色無波，實際心中已經翻江倒海。

  淩睿倏的抬起頭，臉上滿是迷茫和疑惑。

  一直以來他都和白翊處在相對的立場，自古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淩睿的角度更能看清某些東西。

  林彎彎懷有身孕，以衛七的性子，若不是喜歡怎麽可能委身。

  喜歡一個人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聽說白翊對她也是極好。

  而白翊剛剛是要自己帶走衛七？淩睿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肯讓我帶走衛七？”

  “她的存在對孤來說是個累贅和威脅。”白翊聽似幽然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傷悲，眼眸瞬間黯淡了下來。

  “那柔兒呢？”

  淩睿的語音剛落，一道淩冽的勁風掃麵，接著白翊手持龍骨刺已經抵住淩睿的咽喉。

  “孤讓你帶衛七走，你沒聽見嗎？”白翊的眼眸中浮上一層淡淡的紅，另一隻手摁著淩睿的肩膀，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下一秒若是淩睿的回答讓其不滿意，就要將他立刻撕碎。

  “夷王怕是誤會了什麽，我與衛七清清白白，從沒有任何僭越之舉。況且我既已娶了柔兒，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棄她不顧。”淩睿會錯了意，直視著白翊的眼睛，“還請夷王將柔兒還給我。”

  清清白白……淩睿的話讓白翊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衛閔柔和衛七，隻能選一個。你當真選擇衛閔柔？”

  “嗯。”

  聞言，白翊蹙了蹙眉，收回龍骨刺的同時，反手為掌擊在淩睿的胸膛上。

  淩睿退了好幾步，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咳咳咳”輕咳了幾聲才站了起來。

  躲在一旁的劉衡看見這一幕想要上前，被一文一把拽住。

  “道長？”劉衡一臉著急的轉過頭。

  “傻小子，放心，殿下他沒事。你沒看見白翊就出了一分力？”一文慢悠悠的解釋道。

  “那白翊是什麽意思？”

  “道人我哪裏知道，咱們繼續瞧就是了。”

  “若是她死了呢？”

  白翊動了殺心，淩睿毫不遲疑的跪了下來。“求夷王放了柔兒。她是我的王妃，即使有錯，也應當由我來承擔。要殺要罰請夷王發落。”

  白翊麵無表情，心底卻有一絲動容。

  在某一個點上，白翊在淩睿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啞奴會跟你們聯係。”白翊轉過身要走。

  “衛七她知道嗎？”淩睿開口追問道。“聽聞衛七已有身孕，你怎麽舍得讓她離開。”

  白翊背對著淩睿，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走得越遠越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