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父子皆亡

  大盛皇宮。

  淩睿走後，老皇帝夜不能寐，噩夢連連。

  當年影衛查到白翊身體裏藏著長生蠱的秘密，但不得其法，老皇帝這才留下白翊的性命。

  若早知白翊是這麽個禍害，他寧願不去貪求長生不老，也要早一點將白翊除去。

  可惜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如今的局麵，大盛的江山，祖宗的基業眼看就要毀在了自己手裏…

  無一例外的，這一夜老皇帝又是從噩夢中驚醒，貼身的褻衣都汗透了。

  “來人哪。”

  他坐了起來，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

  驀然發現房中坐著一個人。

  燭火微弱，不能辨清那人的長相。

  “是誰？誰在哪裏？魏李，是你嗎？”老皇帝大聲嗬斥。

  可那人就是坐著一動不動，老皇帝皺著眉頭又繼續責道：“魏李，你個狗奴才，竟然偷奸耍滑，睡著了嗎？還不過來伺候孤！”

  老皇帝氣急，掀開被子，作勢要起身下床。

  忽地那人影發出桀桀怪笑，他沒有站起來，隻是身子微微前傾，將臉從陰影中現了出來。

  “淩乾？”老皇帝眯著眼睛，看清了那人的麵容，正是自己的第十四個兒子淩乾。

  “你做在那裏做什麽？”老皇帝怒聲質問道。“誰讓你進來的？魏李呢？”

  淩乾微微動了動，臉部若隱若現，笑容格外詭異，“魏公公？”

  老皇帝真的動了怒，他瞪著淩乾，大聲嚷道：“魏李，魏李！”

  “父皇，你別急，魏公公他在這呢！”淩乾扭著頭，老皇帝也順著向那個方向望去。

  “撲通”突然一具重物倒地的聲音。

  正是伺候了老皇帝幾十年的魏公公，他睜著眼睛，兩手捂著脖子，倒地的同時濺出一些血，顯然是沒有防備下一命嗚呼，死不瞑目。

  老皇帝大駭，頓覺到不妙，他抬頭望著自己的兒子。冷靜問道：“淩乾，你想做什麽？”

  “父皇，你怎麽不試試喊喊其他人？”

  “既然你都能悄無聲息進入孤的寢宮，外麵的人不是被你收買，就是被你殺了！”

  “啪啪啪”，淩乾鼓了鼓掌，“父皇，看來您還沒有老糊塗。那我想要做什麽，父皇應該心知肚明。”

  淩乾站了起來，一揮手，屋內的燭光便都亮了起來。

  “月影衛何在！”老皇帝沉聲，冷睨著淩乾。又再次重複了一遍，“月影！”

  月影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

  “給孤拿下這個逆賊！”

  老皇帝下令，月影麵無表情站著，沒動。

  “月影？”

  他的視線緩緩移向月影。

  “父皇，怕是要讓您失望了，影兒她也是我人！您想想，若不是月影替我隱瞞，您這一手培養起來手眼通天的影衛，怎麽可能一直查不到暗中害您的幕後黑手呢？”

  淩乾使了個眼色，月影便又隱到了暗處。

  “原來這暗中的黑手竟然是你。”老皇帝冷笑了起來，“孤倒是小瞧了你，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手段收買了月影？”

  “隻是用兒臣枕邊人的位置而已。兒臣就多謝父皇，月影和暗影衛我就都收下了。”

  老皇帝望著淩乾，質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淩乾，你想造反？”

  淩乾低低的笑了笑，“父皇，兒臣怎麽會造反呢？”

  “不是造反？”老皇帝冷嗤。

  “兒臣隻是要父皇下一道聖旨，將皇位傳給兒臣，然後父皇就可以頤養天年了。”

  “什麽？做夢！孤還沒死。”老皇帝咬牙切齒道。“休想！”

  “父皇，你這是在為難兒臣，這可怎麽辦呢？”淩乾拉著椅子，坐在了老皇帝的對麵。

  “你個逆子，想弑君篡位嗎？孤怎麽之前就沒看出來你如此狼子野心。”

  “弑君篡位？”淩乾搖了搖頭，沉了臉，“父皇，這些可都取決於你。若是你能下了這一道傳位聖旨，兒臣保你還能好好的呆在這皇宮中，跟以前一樣。若是你不願，那就怪不得兒臣了。”

  “你要殺了孤？”老皇帝麵色倒是如常，靜靜的看著淩乾，“做出此等有違天倫的事，你就不怕這天下人恥笑？”

  “恥笑？如今這亂世，家破人忙。”淩乾像是聽見了什麽好聽的笑話，笑容別樣驚悚。“這幫愚蠢的人，誰做帝王他們根本不會關心，隻是求著能活下去而已。”

  老皇帝心意不改，“逆子，有什麽手段你盡可以使出來，想要傳位詔書，孤寧願死也不會寫的。”

  “父皇莫不還是想著讓皇兄繼位？”淩乾捂著肚子笑出了眼淚，他用指間拈了拈臉上笑出來的淚珠，俯身看著老皇帝，“父皇，您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兒子，我的好兄長，淩睿，他就要死了！”

  “你說什麽？”老皇帝倏的揪著淩乾的衣服，“你再說一遍，睿兒怎麽了？”

  “他要死了！”淩乾彎著唇，用力掰開老皇帝的手，一把將老皇帝推到在了床上，然後低頭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襟。

  老皇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睿兒怎麽會死呢……”

  反應過來的老皇帝瞪著淩乾，“是你！你做了什麽？！”

  “不錯，隻是借了王嫂的手，估計到了明天，皇兄應該就會一命嗚呼。”淩乾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什麽？你，你？”老皇帝氣的喉嚨一甘，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指著淩乾罵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睿兒一向與你親好，你怎麽能如此對他？”

  “要怪就怪你！”淩乾的麵目突然猙獰了起來，“都怪父皇，你的眼中從小到大隻有他一人，我們其他人做的再好都不入您的眼。無論我如何努力，如何討您的歡心，你的眼中始終隻有淩睿。”

  “在你的心中早就認定了王兄是下一任儲君，就連天下人都默認了。”淩乾咆哮，“憑什麽？我哪裏比不上他，他能做得，我又為什麽不能做皇帝？”

  “父皇，我的母妃，不知做錯了什麽，惹得您如此厭棄。以至於從小您就不喜歡我，做的好沒有誇獎，做的不趁您的心意，便隻有懲罰。您太偏心了！”

  “你，你，”老皇帝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頓了頓，一字一句泣血道：“逆子，孤會在地下看著你。這把龍椅你能坐幾天！”

  “竟然父皇這麽想去陪皇兄，做兒臣的當然要成全你。”淩乾拿出了一顆藥碗，“父皇，這顆藥丸跟皇兄服下去的一樣，不過，父皇的身體可就不會像皇兄那樣能撐到明天了。”

  說罷，淩乾惡狠狠地掐著老皇帝的腮部將藥丸強喂了下去。

  “對了，再告訴您一件事情，五皇兄淩恒也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