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浩宇的視角裏，張凡不斷的看到他不斷的給人鞠躬，同時嘴裏還得喊著歡迎光臨，聽的張凡有些膈應。

  但這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日常，出賣自己的笑臉給別人，無論對方是什麽人，哪怕你討厭的再深也得笑臉相迎。

  前世的自己雖然比江浩宇強點，但總體來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哎，這兩天感覺你有點不對勁啊，咋整天憂心忡忡的，家裏出什麽事了嗎？”好不容易輪到江浩宇休息時，同事劉福林湊到他跟前問道。

  劉福林跟江浩宇的關係一般，說不上太好，但總歸還是能聊個天的。

  “真沒事，就是有點意外昨天領班居然能為我出頭。”江浩宇覺得自己的事情還是暫時保密比較好，因為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太複雜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一向看你不順眼的領班居然能為了你跟人打起來，真是活見鬼了。”劉福林也是有些納悶，平日裏刁難江浩宇最厲害的就是領班自己，結果昨天居然因為這事跟對方打起來了。

  “對了，今天早上那異象你看了沒？有人說好像是世界末日要來了。”劉福林突然話鋒一轉說到了今天早上張凡製造的異象上。

  “啊，看到了，是怪嚇人的，不過世界末日有些過了吧，也就持續了幾分鍾然後就恢複了正常，怎麽能扯到世界末日上去的？”江浩宇有點驚奇人們的腦洞。

  雖然異象在那個老人出現後很快便消失了，但仍然還是讓不少人看到了那輪詭異的月亮。

  “有專家給解釋了，說是光影折射導致的一種視覺錯誤，類似海市蜃樓一樣的東西，我感覺有點假，什麽海市蜃樓能讓天能從白轉成黑夜的？”說起電視裏那些專家給出的解釋，劉福林顯的極為不屑。

  “這話私底下說說就行了，我聽說今天早上那事一過就冒出來不少教會到處宣揚世界末日要來，衙門已經抓了一批又一批了，你們要是不想惹麻煩最好還是閉嘴！”就在這時，更衣室裏一個年齡稍大的中年人叼著煙突然說道。

  “海哥，你啥時候來的？”見到男人的瞬間，劉福林就趕緊走上前殷勤道。

  這個男人名叫盧明海，跟江浩宇他們不同，他的任務主要是負責在這裏鎮場子。

  說直接點就像是類似安保一類的工作，隻是工作過程中的手段要比一般的安保人員要狠點。

  畢竟這年頭能開夜總會的人是什麽背景都不需要多說什麽了。

  “剛來，昨天的事剛剛處理完，那個王力也是作死，非得在咱們這裏惹事，我昨天正好不在，要不然我非廢了他不行。”盧明海猛嘬了一口煙後便將其掐滅了緊接著便開始換起了衣服，

  畢竟是個大門麵，即使是鎮場子服飾也得能看的過去，要是整的跟門外那群混混一樣那這夜總會估計也沒人來了。

  “海哥沒必要生氣，那孫子都住院了，等他出院下次過來咱們再收拾他。”劉福林一臉賠笑的說道。

  恐怕他是出不來了。

  江浩宇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

  “行了，那孫子大概率也不敢來了，大哥今天才找他談的話，就算是出來了估計也得老實兩天。”

  “有您在，就算他敢再敢過來也得夾著尾巴逃回去。”

  “哈哈哈！”

  聽著兩人的聊天，江浩宇是一句話都插不上，自己跟這種社會人是一點共用語言都沒有。

  說實話，要不是這裏包吃包住，工資給的也不算低，自己早就不在這裏幹了。

  但這年頭能有份穩定工作不容易，所以能珍惜還是要珍惜點好。

  “哎不說了，對了，上次聽說你們那邊有個人進醫院了，怎麽回事？”聊著天時，盧明海突然問道。

  “沒事了，就是磕到頭了，已經出院了，就是他。”劉福林說到最後還指了一下江浩宇。

  “哦，沒事就行，我先走了。”盧明海再次拿出一根煙放到嘴裏點燃後便自在的走出了更衣室。

  “哎，真羨慕啊，要是我能跟他一樣得多好。”盧明海走後，劉福林歎了口氣說道。

  “剛剛人家換衣服時那一身傷是白得的？你有那膽子嗎？”聽到劉福林的抱怨，江浩宇上前勸解道。

  “也是，他們這種社會人我確實適應不來。”劉福林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後很快便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就自己這樣的，估計走對方的路沒兩天就得開席。

  “話說回來，你前兩天到底是咋回事，好好的咋能摔到腦袋的？”劉福林一臉好奇。

  江浩宇去廁所前自己看他還好好的，結果就上個廁所的功夫就摔到腦袋了？

  “當時經理喊我，跑的太急一下就撞到了，在醫院做過檢查確定沒事了。”江浩宇擺擺手說道。

  “行吧，下次也注意點，咱們出去吧，回頭經理要是過來咱們不好解釋。”

  兩人又坐了一會後便離開了更衣室。

  此時張凡正坐在意識空間中打坐。

  對於盤腿打坐這種動作，張凡一直很好奇，這個動作到底有什麽魔力，每次自己嚐試時最後換來的永遠都是發麻的兩條腿。

  “這種無聊的生活還有三十天，這該怎麽過啊！”坐在地上感覺有些疲憊的張凡幹脆直接向後仰倒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呐喊道。

  “也就三十天，不是什麽很難接受的事，正好這段時間你也靜靜心把你的心態調整下，這段時間我發現你越來越容易失控了。”吉格說道。

  “失控？我有嗎？”

  張凡不覺得自己是失控，隻是感覺不殺兩個人心裏就不舒服而已。

  “你覺得呢？你現在還算是有些理智，殺人還會給自己找理由，但要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的話，你遲早都會沉淪在欲望的囚籠下。”

  “......”

  聽到吉格的警告，張凡不禁開始沉默並反思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自己殺的那些人，真的該死嗎？

  肯定該死啊！他們都是敵人，對待敵人，怎麽可以留情呢？

  “臥槽！什麽情況？”張凡沉思時，突然感覺自己心理冒出一個聲音。

  不是吉格，不是普戾蒙，也不是任何一個鬼神，倒有些像是他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