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一石二鳥(1)
作者:心戀一生      更新:2021-10-04 07:16      字數:2363
  夏府的書房內。

  坐在書案前的夏奕祖黑著臉,“來人,去把慕槿寒給我叫來!”

  慕槿寒昨夜喝得盡興,回到自己的官邸倒頭就睡,今個休沐,睡到這個時候還沒起來。

  護衛打馬飛奔來到慕槿寒住的地方,小廝緊忙向裏報,“少爺,夏大人讓您趕緊去趟夏府。”

  慕槿寒酒還未醒迷糊糊地坐起,用冷水洗了把臉才清醒了些,換了一身常服,乘轎子趕到夏府。

  “不知嶽父大人找槿寒何事?”

  夏奕祖望著渾身酒氣的慕槿寒氣不打一處來,高聲怒斥,“慕槿寒,慕槿寒,你還能睡得著?你去聽聽大街瘋傳的話······你怎麽能做出這般荒唐的事?”

  “嶽父大人,槿寒邀約歌姬唱和不假,從未做出越舉行為,請嶽父大人為我做主。”慕槿寒伏在地上,頭上冷汗直冒。

  夏奕祖重重拍著桌麵,質問道,“酒後那些話呢?”

  “槿寒一向謹言甚微,饒是喝多了萬萬不會說出那些話,請嶽父大人相信我。”

  對皇上大不敬,那是要殺頭的。

  慕槿寒這會兒徹底清醒了,心裏萬分焦灼,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請嶽父大人幫幫小婿,小婿真的是冤枉的,不知是何人造謠陷害我······”

  “我一早得到消息,已經著人暗中調查,並對散播要之人進行封口。”慕槿寒是夏奕祖給女兒挑選的乘龍快婿,很看中慕槿寒,得到消息立馬做出反應。

  “多謝嶽父大人的維護,小婿感激不盡。”慕槿寒一邊磕頭作揖一邊琢麽著到底是何人陷害他。

  忽然想起一人,“嶽父大人,昨日戶部員外郎李進去了畫舫想參加雅聚,小婿損了他幾句,很有可能此人懷恨在心,故意編排我。”

  “來人,去把那個李進帶來。”

  話音未落,管家急匆匆地奔來,“老爺,總管大人傳旨來了。”

  “快快有請!”夏奕祖匆匆地起身向外,慕槿寒站起快步跟去。

  正廳內,淩滄海眼裏不停向門口的張望,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待夏奕祖和慕槿寒進來,淩滄海狠狠地挖了一眼慕槿寒,“夏大人,淩展辰那小子上書彈劾了慕大人。”

  這小子動作狗快的!

  慕槿寒恨得咬牙切齒,栽贓陷害是淩展辰拿手的伎倆,怎麽就沒想到是他背後生事呢,“嶽父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既來之則安之,穩住。”

  夏奕祖伸手示意,“總管大人傳旨吧。”

  “萬歲口諭:著禦史中丞與中書令即刻進宮,欽此!”淩滄海懷抱拂塵,那雙小眼中帶著憂色,走到夏奕祖身側附耳道,“此行凶險,必要的時候可丟車保帥。”

  “多謝總管大人提醒,夏某感激不盡。”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宮。

  淩滄海率先走進光明殿,看到淩展辰與眾多官員都在驚愣住,有點三堂會審的架勢。

  轉眼對著坐在高位之上的人施禮:“萬歲,夏大人與慕大人已經等候在殿外求見。”

  “叫他們滾進來!”南宮鈺麵沉似水,語氣冰冷至極。

  “老奴遵旨!”淩滄海清了清嗓子,掐著尖細的嗓子高聲喊道,“傳禦史中丞、中書令覲見!”

  慕槿寒整理儀表,隨著夏奕祖往大殿上走去。

  “臣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兩人見禮後,各自垂手站在一旁。

  南宮鈺抬了抬眼角,大手輕撫著龍椅,“慕槿寒你可知罪!”

  慕槿寒跪地高呼道:“陛下,臣冤枉!臣對萬歲忠心耿耿,沒有做過那些事,淩大人肆意捏造事情汙蔑臣,求陛下明察。”

  淩展辰冷漠看著他,“我汙蔑慕大人?大街小巷傳聞若是假的,那麽你的老嶽丈夏大人為何會暗中命府衙的人抓那些人封口?”

  夏奕祖搶先說道,“景城流言四起,景城府衙平息流言維護官員的聲譽的同時,還給百姓一片安寧,這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敢問淩大人,本官身為禦史中丞,麵對流言蜚語真假難辨,茲事體大,本官下令景城府衙徹查此事何錯之有?”

  夏奕祖強裝鎮定,據理力爭。

  淩展辰摩挲著扳指,深邃的眸子微而帶過妖嬈的寒光、薄薄的唇角勾勒出嗜血的笑容,“夏大人做的沒錯,錯就錯在濫抓無辜,沒有懲治罪魁禍首。夏大人明知道流言是真的,企圖欲蓋彌彰,欺君罔上罪該何當?”

  夏奕祖眯了眯眼問道,“流言止於智者,興於愚者,起於謀者,淩大人拿著流言生事是何居心?”

  一些言官紛紛站出來幫腔,“淩大人,流言本就無中生有,淩大人怎麽證明流言是真的?”

  南宮鈺隔岸觀虎鬥,冷眼看著大殿之下群臣博弈。

  淩展辰早知道他們會這麽問,譏諷地看著這些人,“你們要證據,好呀,我就拿給你們!”他衝著高位一拱手,“啟稟陛下,昨日慕大人在景城河畔畫舫上邀請了幾位有名的歌姬,慕大人與另外幾位大人說了什麽,她們便能作證。臣想傳喚幾人上殿作證,求陛下恩準!”

  “準!”

  慕槿寒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沒做過的就沒做過,可是他忘了李進顛倒是非的能力。

  三個漂亮女子被內衛押上來。

  肅穆威嚴的場麵,她們哪見過,深深地垂著頭磕頭見禮。

  南宮鈺靠在龍椅上審視著地上跪著的女子,薄唇微張,“慕大人在畫舫裏都說了什麽,從實招來。”

  “夜幕降臨後,慕大人與各位大人喝得酣暢,慢慢就有了醉意,非得讓民女陪夜。民女們賣唱不賣身,自是不願意,慕大人威逼利誘下,民女沒辦法隻得從了。”其中一女子邊抹著眼淚邊回著,眼淚帶著無盡撲索撲索砸落在地上。

  “後來,慕大人歡愉後,又喝了不少,說出的話更狂妄了。”

  “簡直一派胡言!”慕槿寒指著女子嘶吼道,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瞬間像一頭發怒的公獅。

  “慕大人你當時喝得酩酊大醉,當然不記得自己說的話。民女送慕大人下船時,慕大人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夜深人靜的,河畔的船家也聽得真切。”女子我自猶憐的翹起蘭花指擦了擦腮邊的淚水,“慕大人,民女當時勸您別說了,您不聽。您罵皇上···上梁不正下梁歪···帶壞了天下的官員······”

  南宮鈺頓時雷霆震怒,“來人,給朕扒了慕槿寒這身官服!”

  慕槿寒嚇愣住,癱軟在地。

  “臣請萬歲息怒!”夏奕祖緊忙跪倒苦苦哀求道。

  言官們紛紛求情,“陛慕大人一心一意為社稷著想,他酒後失言也是無心之舉,並無二心呀,求陛下網開一麵從輕發落。”

  “諸位,慕槿寒若不是日有所思,怎會酒後失言?不敬之罪,當斬!”

  淩展辰的一席話落地,大殿上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