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雞鳴，打破了慈雲庵的寧靜，新的一天開始。

  ??還在睡夢中的雲苒雪和采芷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慧明師太讓我轉告兩位早課時間到了，拿著經書趕緊到大殿集合。”

  ??“知道了。”雲苒雪揉著惺忪的睡眼，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很快又合上了眼。昨晚抄經文抄到下半夜一點，剛睡了一個多小時困意猶在。

  ??門外的人見裏麵沒動靜抬腳狂踹了幾下房門，厲聲嗬斥道：“想挨罰是嗎？不想挨罰就趕緊給我滾出來。”

  ??“來啦。”雲苒雪一骨碌爬起，推醒采芷。

  ??“才幾點，有她們這樣折磨人的嗎？”采芷一麵抱怨，一麵穿衣。

  ??“行了，快點吧。”

  ??頻繁的催促聲夾雜著謾罵，讓人心生厭煩，雲苒雪用涼水衝了一把臉，扯著采芷一路狂奔到大殿。然而等她們規規矩矩坐好，其餘人這才陸陸續續趕到。

  ??慧明掃視著雲苒雪，都說雲家大房的嫡長女鬥大的字不識幾個，她臉上頓時露出奸詐的笑容，肚子裏正冒著壞水。

  ??果然，她故意發難道：“雲小姐用了一晚上的功肯定悟出不少道理，跟大家講講。”

  ??考我？

  ??雲苒雪從容不迫地答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色本來就是空，而空也就是色身的本來麵目。感受和判斷的精神現象與空相同，這與物質現象之色與空的等同是一樣的道理。那，苒雪能否請教師太一個問題？”

  ??眾人一片嘩然，她對佛經悟性竟然超過了她們其中任何人，這怎麽可能？

  ??“安靜！一晚上隻悟出這點東西，有什麽可驚訝的！”慧明師拿出自己的威嚴，迫使眾人靜下來。

  ??她冷冷看著雲苒雪，“不恥下問是好事，是何問題說吧。”

  ??雲苒雪瞅著慧明壞壞地一笑，“師太，這個世上先有了雞還是先有了蛋？”

  ??“這個嘛？”先有了雞不對，先有了蛋也不對，慧明緊皺眉頭冥思苦想著。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大殿上頓時像燒開的水沸騰起來。

  ??“安靜，安靜！”慧明被吵得腦仁疼，抄起木魚使勁敲了幾下，討論聲久久才平息。

  ??雲苒雪見沒結果於是追問道：“師太，你可有答案了？”

  ??“這個跟佛法沒關，日後再說，趕緊進行早課。”說完，慧明閉上眼睛一麵敲著木魚，一麵嘴裏念念有詞。

  ??雲苒雪撇撇嘴，此題無解，你能答上來才怪。

  ??她隨意翻著經書，昨晚抄了那麽多遍，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看著看著，打起了盹。

  ??不一會兒，響亮的鼾聲響起，震得慧明心口疼。

  ??慧明飛奔過來，抬腳便踹。

  ??雲苒雪攤開兩手像是隨意伸懶腰，將她打翻在地。

  ??慧明直立立跪在她眼前。

  ??雲苒雪驚訝地睜大眼睛：“師太，您親自給我做示範，苒雪感激不盡。”

  ??“雲苒雪！”怒吼聲在大殿內回蕩著，“給我背誦一遍心經，若是背不下來，今早你們倆誰也甭想吃飯喝水。”

  ??采芷揉著幹癟的肚子，自己背不下來，小姐更是指望不上了。哎，就等著挨餓吧。

  ??誰知雲苒雪緩緩開口，竟然一字不落的全都背了下來。

  ??采芷拍手歡呼道：“小姐太棒了！”

  ??其餘人由衷地鼓起掌，掌聲如潮般湧來，經久不息。

  ??慧明肚子氣得鼓鼓的，“算你走運，繼續誦經。”

  ??早課結束後，雲苒雪被幾個尼姑喊住討論佛理。

  ??“小師妹，關於雞和蛋的問題，答案到底是什麽？”

  ??無意瞅見已經走過去的慧明停了腳步，雲苒雪故意說道：“師姐們，我餓了，等吃了飯再說。”說著拉起采芷飛快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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