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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轉入正題了。

  先捧莫小白一句，再貶自己兒子，最後把這事都歸到‘算計’上，也就是說讓莫小白別頭腦發熱，真當李家沒人。

  連消帶打的一句話，讓莫小白挑起了雙眉：“此事其實不怪少公子，少年時誰沒有鮮衣怒馬的日子？一番對賭不至於像國公說的這麽嚴肅。”

  “話雖如此，但玉帳經乃我李家根基，不得已老夫隻能請伯爵入府一敘。”

  “那好，晚輩初次登門，空手來的確不合禮數。”莫小白當下點頭，隨後對身側冬蟲夏菀說道：“把玉帳經殘篇給國公吧，權當與李府結交的誠意。”

  就這麽給了？

  冬蟲夏菀目光一愣，雖說玉帳經得來不難，可就這樣平白送出，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好歹得換點什麽啊！

  見冬蟲夏菀看著自己，莫小白隻得再次用眼神示意。

  這女人看上去有點小聰明，但目光到底也就這麽長。要是換做身側的人是晨曦，不用他提醒，就會主動還回去了。

  莫小白的爽快，不止冬蟲夏菀遲疑，就連穩坐國公位幾十年的李家家主李衡也麵露深思。

  接過玉帳經放在桌上，便重新打量了莫小白一番。

  “伯爵雖年少，卻也是個妙人。”

  “謬讚，晚輩隻是略懂一些道理。”

  “哦？願聞其詳。”

  莫小白眯著眼睛開口：“常言將欲取之、必先予之，聖賢所言終歸是有道理的。”

  “好一個‘必先予之’，伯爵竟精通我黃老之說？”李衡聞言大笑，一則是莫小白回答讓他覺得有些意思，二是這句話的出處乃春秋時期的‘老子’。

  眾所周知，李氏大唐尊老子為先祖聖賢，雖然李衡和王室一脈並無瓜葛，但在這種風氣下，對老子自然是多有崇尚。

  “既然有予有取，敢問伯爵遠赴大唐又想要什麽？”

  “唔，我想要化生寺小還丹配方。”莫小白眨了眨眼，說出了一句讓李衡無語凝噎的話。

  小還丹？

  化生寺的絕密神丹？

  不過兩三秒，李衡臉上笑容逐漸隱沒：“此事，怕是要讓伯爵失望了，小還丹乃化生寺絕密，每年供應王室的份額，也才寥寥十幾顆。”

  “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莫小白當然知道不可能這麽輕鬆弄到別人的鎮寺之寶，隨後說道：“化生寺我是要去的，不過我想與國公談的並非此事，而是關於另外一些藥材生意。不知大人是否知道，近年來在我大漢聲名鵲起的程記藥鋪？”

  “程記藥鋪？就是那家能拿出靈芝酒拍賣的藥鋪？”

  “額，咳咳，就是那家。”

  莫小白有些無語，他想說的明明是程記把生意遍及大漢所有州城，在他的支持下程胖子儼然成為大漢第一藥商，可眼前國公關心的居然還是麵世許久的靈芝酒。

  見莫小白點頭，李衡的興趣一下子濃鬱起來：“伯爵與那程記有關係？可能弄得靈芝酒？老夫雖遠在大唐，對靈芝酒卻也有幾番耳聞，恨不能親嚐呐。”

  “那個，靈芝酒，它”

  “怎麽？連伯爵也弄不到？”

  “不，不是，實不相瞞，靈芝酒雖然珍貴，但在我那卻不缺，畢竟靈芝酒是我大夢城出品，隻是交給程記對外拍售罷了。”

  莫小白嘴角微扯，他發現自己是真低估了靈芝酒的魅力，同時也高估了位麵無數酒鬼對酒癮的克製力。

  一聽莫小白說出靈芝酒的原產地，李衡‘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伯爵所言當真？靈芝酒是伯爵領地所產？”

  “自然不假。”

  莫小白稍稍搖頭，右手一晃取出了一小壇，隨後又拿出了一套雪怪骨瓷酒杯：“如假包換，這就是最為醇正的靈芝酒。”

  酒壇一拿出來，雖然還沒揭蓋，但靈芝香氣已然向外飄散。好幾十歲的李衡，之前討要家傳寶物時都沒失態，此刻卻兩顆眼珠都瞪直了。

  就連坐在莫小白另一側的李廣，也不不自覺的吞吐喉嚨。常年跟在莫小白身邊跑東跑西，他可是有段日子沒喝上好酒了。

  “國公既然知道此酒，那晚輩就直說了，我打算讓程記來大唐開幾家藥鋪，做點藥材生意。”

  莫小白笑著開口，坐等李衡回複。借著這個機會讓程胖子走出大漢雖然是他臨時起意，但從李衡的表情來看，大體是可行的。

  隻不過這跨國開店的第一步很關鍵，隻許成功不可失敗。

  能有李家支持，想來程記這條過河強龍，可以不用擔心地頭蛇的胡攪蠻纏。

  聽到莫小白所說，李衡才勉強恢複了國公高位的鎮定：“若伯爵能予我幾壇靈芝酒，便是想要王城店鋪，老夫都能送你一間。”

  “王城暫且不必，能先在晉州府落腳便足矣。”莫小白笑著擺手，同時將麵前酒壇酒器往前一推：“這些，晚輩也一齊送與國公了。”

  “徐徐漸進，這也不錯。”

  一番交談下來，李衡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不能以常理論處，當即點頭：“今日能與伯爵相交，乃老夫生平快事，不如留下用餐，你我也可繼續把酒言歡。”

  “晚輩，悉聽尊便。”

  “好，福老，準備些酒菜，快快端上來，唔，酒便免了，今日老夫便要嚐一嚐靈芝酒的滋味。”

  ………

  “呼~~”

  從李府出來，莫小白整個人都是暈沉沉的。

  婉拒了李府留自己住下的邀請，坐上馬車後，他隻覺得麵前有好幾個冬蟲夏菀在撲騰撲騰的閃動。

  靈芝酒的後勁和必醉特效太強大，哪怕他現在可以用精氣洗滌自身，依舊沒能抗住這個酒勁。

  車廂內，沒有喝酒的冬蟲夏菀坐在一側開口道：“我說，你打算什麽時候帶我去見李靖？”

  “不急，不急。”

  “你不急我急，位麵第一大神不能出爾反爾吧？”

  “沒有的事，我肯定會讓你，見到的。”

  “那到底什麽時候？要不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找？”

  “我，我也不知道。”

  “你說什麽？”

  “我，我不知，知道”

  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莫小白已經靠在馬車內閉上了雙眸。

  一旁冬蟲夏菀卻露出了咬牙切齒、想要殺人的凶光！

  白日做夢，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