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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弩射殺敵兵。”

  體力接近極限，之前一直沒怎麽拿出來使用的單臂手弩終於亮相。

  隨著莫小白一聲令下，一眾武官都拿起了手弩和弩箭袋。

  能夠輕易擊穿貴霜重甲的弩箭一經射出，城外兵卒手中的大盾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洞穿，一輪射擊便將前排近二十人擊倒。

  緊接著第二輪，又有數十人倒下。

  等到第三輪射擊，已經有漢卒架好木梯往上爬，莫小白徑直上前，伸手一抓木梯兩側，猛地增力往上一提。

  “給我起！”

  手臂青筋暴起，足有七八米長的木梯直接離地，莫小白隨後往右側一甩，連木梯帶上頭趴著的兩名漢卒全都被甩向了遠處冰河。

  夜幕下，力拔千斤的一幕顯得尤為壯觀。

  “有本將在一日，爾等休想破我城池！”

  莫小白沒有選擇動用戰訣，而是用了這種最原始的角力方式給麾下將士打氣，因為相比戰訣廝殺，純粹的力量更能動人心魄。

  至少在這一刹那，守城的大夢城武官們氣勢高漲。高覽更是有樣學樣，全力爆發硬是推倒了另一架由四五名漢卒撐著的木梯。

  其餘武官抬手射箭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隱約間已然有要將敵軍擊退的氣勢。

  強勢還擊一直持續了近二十分鍾，二十分鍾內無一漢卒能爬過丈高，更別提接近城頭。

  然而當時間繼續流逝，武官原本就不多的氣力，也都在裝載弩箭上消耗的七七八八。

  等他們沒了力氣，終於有漢卒頂著盾牌衝了上來。

  “殺！”

  這一刻，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聲音。

  莫小白與眾將分守各處，從武官手中接過了守城重任。

  “敵將悍勇如斯，果然不可硬拚。”

  不是什麽時候，高雅賢已經親臨戰場，在他身側，九名戰將分列兩旁，隻是今日九人並沒身著將鎧，反而換上了小卒裝束。

  “再讓他們多消耗一時，你們便可出擊。記住某方才所說，你等出擊首要目標是那幾員敵將，一旦偷襲得手，破城後我便向漢王為你等請功。”

  一日之內的兵力損耗，讓高雅賢決定不再和洺水唐軍繼續耗下去。為了拔掉這顆李世民插入腹地的釘子，已經損失了太多的兵力，再折騰下去隻會便宜李唐。

  今日若不一鼓作氣拿下洺水，他都沒臉去見劉黑闥。

  得到高雅賢許諾的九人聞言抱拳，其中四人在夜幕下帶著身後兵卒向東門方向前行，另外五人也是隨時都準備殺過浮橋。

  當前方戰場廝殺又持續了半個時辰，城下兵馬已折損近七成後，五位漢將領著兵卒跨過了浮橋。

  剛過浮橋，五人並沒著急衝上去，而是招呼手下兵卒先往上衝。等輪番衝了四五輪之後，五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攀登木梯。

  迅速攀上幾米長的木梯，在接近城頭的刹那，五人體內戰訣激活，渾身精氣外放，先是甩出右手大盾，同時身形一個縱躍便踏入城頭。

  手中戰刀光芒激蕩，全都直奔距離最近的守城大將。

  一瞬間的變故，讓龐德等人措手不及。

  眾將還保持著擊殺兵卒時的姿態和動作，卻不想一道道戰訣轟擊撲麵而來，再想抵擋已經遲了。

  “噗噗~”

  精氣包裹的利刃在這一刻破開了徐晃、龐德身上的甲胄。

  但由繁星鐵打造的重甲在這一刻卻是救了幾人一命，隻因漢將所發動的戰訣破開甲胄後已經沒剩多少餘力，隻在幾人胸前劃出了一條口子，並沒傷及經脈內髒。

  突遭重擊受創，龐德等人卻無愧沙場宿將，側麵躲過接踵而至的第二招，立刻侵身貼近揮刀反斬。

  另一側，莫小白同樣遭到了偷襲。

  隻不過在敵將動手的刹那，莫小白便感知到了精氣波動，搶在對方下手之前，莫小白手中長槍已是光芒綻放。

  無數槍影籠罩下來，但每一槍都直指敵將要害，兵向下貫穿，就連下方鋪在冰層上的巨盾也都四分五裂。

  出手之後，莫小白立刻轉身衝向自己的部下，腳下陣訣放亮，十米內的敵對將士全都感受到了來自地麵的拉扯。

  或者說，是增強了數倍的重力。

  看著那些偽裝成小卒前來偷襲的敵將，在陣訣的作用下傾倒，莫小白疾走而過，不過五六個呼吸，就帶起了五顆人頭。

  “就這點陰謀詭計，也想破我城池？”

  “我一人便能滅殺爾等！”

  將城頭清掃一遍，莫小白當即跳下洺水城。

  再次出城，莫小白可不像之前那樣收著力了，自身戰訣全力激活，愣是把不大的城外空地給囊括在內。

  之前精氣值一直沒舍得用多少，莫小白就等著對方先出招。如今漢軍居然派出這麽多將領假扮偷襲，他豈能不明白對方是要放手一搏。

  在對方要決一勝負之時予以痛擊，這就是莫小白心中所想。

  數百兵卒在這一刻全都跌倒，莫小白的身影卻是如風一般飄忽。不論城頭還是河對岸的觀戰將士，隻能看到連片的黑影從眼前晃過，完全就看不清莫小白的行動。

  當黑影飄離，所過之處一名名漢軍兵卒‘噗通’落地，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便失去了掙紮能力，他們這才看到莫小白全力爆發究竟有多恐怖。

  一秒，倒下一片。

  第三秒，又撲了一片。

  第五秒，城下再無漢卒能保持站姿。

  第六秒，莫小白已經殺向浮橋。

  “快，打開城門。”

  “我等去助主公一臂之力！”

  眼見莫小白直接向河對岸殺過去，受傷不重的龐德等人立刻轉身，留下黃彥和一眾武官守城，其餘幾人紛紛出城。

  等他們出了城，莫小白已經將整條浮橋都清掃完畢。

  腳步沒停，莫小白眼中目標隻有一人。

  這場攻城戰的指揮漢將，那個端坐在馬背上的老頭。

  “世間怎有如此驍勇之人？”

  “我兒今日不在，竟無人能與之匹敵！”

  高雅賢是親眼見到了莫小白的實力爆發，也明白為什麽白天自己麾下戰將會折損那麽多兵馬。

  並非自己的部將廢物，實在是對手宛如天神。

  眼見幾百上千將士都不能阻敵，反而讓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高雅賢臉色瞬息萬變，打馬開口：“撤，都跟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