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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

  惡劣的氣候，將戰爭重新拉回最原始冷兵器廝殺。

  莫小白沒有安排麾下兵馬進攻平壤四麵堅城，而是將重兵全都擺在西側普通、七星二門之外。

  偌大的平壤，除背麵緊貼牡丹峰，其餘三麵各有雙門。

  西麵雙門之間間隔不下百丈，雖然比不上自古以來華夏各朝建立起的一座座大城，但在小小的朝鮮境內，已經是龐大建築。

  單此西麵，意欲全麵鋪開進攻，得上陣四五千兵馬才行。

  “元戎弩車，放！”

  和以往相仿，莫小白雖然坐鎮中軍，卻不插手前線指揮，依舊由李績發號施令。

  手握震懾利器，李績當然是先把二十架元戎弩車給推了上來。

  大雪之間，元戎弩車呈品字陣型排開，隨著李績號令下達，一根根利箭猛的竄上半空。

  破空聲在瞬間掩蓋了呼嘯風雪，不到半秒的時間空隙，便將站在城頭的數名倭兵與一名大將釘在了牆壁上。

  箭尖沒入石牆寸深，中箭倭兵直至背部撞牆，才看見自己前胸已經被拳頭一樣粗的鐵箭洞穿。

  “此是何物？威力如此駭人？”

  小西行長此刻也在城頭，但他站的位置並沒那麽靠前，所以並沒成為元戎弩的目標。

  可他站在後側，幾乎是親眼見證這一幕的發生。

  一個眨眼的功夫罷了，還隔著至少半裏以上的距離，而且還是大雪天。

  明軍用的是何等利器，才能做到這一步？

  雖然不及重炮聲勢，但殺傷力也不遑多讓。何況攻擊距離比槍炮更遠，還不受寒冬氣候影響。

  小西行長心底發顫，他現在是輕易不敢上前了。萬一上前被那利箭盯上，躲都躲不及。

  小西行長心中已有恐懼，鐵碎牙等人同樣目瞪口呆。

  弩，他們是知道的。

  可什麽弩能強到這種地步？

  沒等他們多想，第二輪射擊也跟著到了。

  元戎弩以‘諸葛連弩’的美譽響徹華夏兵器界，一旦開始攻擊，絕非射一次就完蛋。

  射！

  射！

  射！

  雖說元戎弩不可能大麵積射殺倭兵，但從倭兵已經不敢輕易站在元戎弩目標範圍，就能看到第一步震懾已經達成。

  震懾之後，自然是重步兵帶著組合雲梯車上前。

  攻城戰，由此展開！

  和雲梯相比，組合雲梯車已經不是簡單的長梯武器，而且一個擁有寬厚底盤、高達兩丈的大型攻城器械。

  即便以莫小白在鎮江堡準備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也沒能搗鼓出幾架。

  算上鎮江堡的兩架存貨，一共也才8架。

  不過雖說雲梯車隻有8架，但每一架都能讓6到8名兵卒並行，其效果遠比百架普通雲梯更佳。

  重戟士在前，各省步卒居後，會夢客聯盟眾將與各省戰將混編，每出動500兵卒就有一名將領跟隨。

  李廣、薛萬徹二人更是衝鋒在最前列。

  在眾多步卒身後，是裝備齊整的大夢鎮輕騎。他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策馬張弓，用騎射給攻城步卒進行遠程火力掩護。

  “射！”

  騎兵奔馳，領頭戰將靳強低吼一聲，上千利箭‘唰’的一聲飛上城頭。

  這個時代的倭人，因為崇尚鐵炮攻勢，許多古戰法、兵種都已廢除，如弓手、盾手幾乎為零。

  沒有盾牌防護，隻能背靠城牆躲避，但能第一時間找到合適掩體的並不多，更多的倭兵隻是慌亂的後退了幾步，依舊在弓箭的射殺範圍。

  “嗖嗖嗖嗖”

  輕騎騎射的戰鬥方式，在華夏也是早有傳承，上千飛矢落於牆頭，近三成箭矢命中倭兵，原本還算擁擠的城頭立刻空出了一片區域。

  麵對華夏輕騎逞威，小西行長臉色更是難看。

  倭人缺馬，十幾萬遠征軍當中，真正成建製的騎兵隻有第二集團軍的騎兵營，而且騎兵人數隻有六千。

  至於他的第一集團軍，鐵炮是有很多，可騎兵卻是沒有的。甚至別說騎兵，就連戰馬也沒幾匹。

  然而對於小西行長來講，糟糕的事情遠沒有結束，大明的雲梯車趁著這個空擋已經被推靠城牆，重甲兵卒手持重戟三兩步就衝到了最前沿，眼看就能跳進城頭了。

  暴雪紛飛的季節，雖然莫小白沒法使用虎蹲炮、佛朗機炮，可倭人同樣沒法拿出他們的鐵炮火槍。

  沒有火槍阻敵，倭兵費勁抬起滾石才發現大明兵卒踏上雲梯車最高點後，比他們麵前的石牆還高出一截。

  砸不到！

  此刻他們隻能把石頭往下扔，滾下去能撞到一個地麵上的明兵就賺一個。至於登上雲梯車的，他們完全沒轍，隻能等重戟士自己跳下去。

  然而在重戟士跳下去之前，李廣、薛萬徹已經率先登入城頭，手中戰刀揮舞，麵前十餘人沒有哪個能撐過三五呼吸。

  當兩名大夢鎮強將在城頭站穩，第一隊重戟也都順利跳了下去，三人結陣提刀揮砍，倭人手中長槍、短刀同樣毫無威脅。

  “照這個打法，今天就能拿下西門？”會夢客一眾此刻都在後方觀戰，胖子眼神閃爍嘖嘖開口。

  重甲兵配上各種攻城手段，那可是守城輕步兵的噩夢。想當初西域一戰，如果給貴霜大軍配上幾輛這樣的雲梯車，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不會那麽順利。”

  一縷晨曦在凝望城頭，低聲道：“雖說目前局勢占優，可那是倭兵連番受挫後的連帶反應。現在雙方都在城頭交戰，一些震懾性的武器無法再用，到時城頭密密麻麻全是兵卒，想要站穩腳跟會很費勁。”

  “是啊，情況還不是很樂觀。”

  莫小白稍稍頷首，但下一秒卻有調轉話音：“但倭人想要靠人海戰術與我交鋒，那他可是挑錯了對象。”

  “嗯？”一縷晨曦聞言扭頭。

  “知道我麾下什麽最多嗎？”

  莫小白咧嘴露出笑意，頗有幾分驕傲開口：“我大夢鎮諸將，可謂冠絕位麵，挨個數的話已有近十位。而此刻的大明，恰恰不缺精兵。”

  “我之所以選在暴雪之際攻城，眼前的精兵強將就是我的倚仗，他們比倭人優秀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