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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您讓我等秘密盯梢之人，昨夜與另外三名校尉在其校場營寨秘密會麵，直至醜時才各自離開。”

  校場軍營，莫小白自從來到壽春後就一直在中軍住著。

  不到三天，麾下幾名哨探就給莫小白帶來了極為有用的消息。

  四三二一果然有動作！

  “知道那幾個校尉是誰嗎？”

  “屬下已經探明，是關文、向肆、張濯三位校尉。”

  聽到哨探回複，莫小白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隨後望向一旁周瑜：“公瑾，此人膽大心細，謀大事隻找三位基層小校，我敢斷言，這三位小校必已被他說動，甚至是淮南王死忠。”

  周瑜聞言點了點頭，隨後道：“這三人要查底細並不困難，難隻難在哨探無法再細探下去，無法深究他們的部署。”

  “大體部署，其實不難猜測，想要成事隻靠他們可不行，外力是必須的。”莫小白對於這種城內謀逆的套路見的不要太多，隨便腦補一些，都能鎖定四三二一的方略。

  但是有一點，莫小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要起事不難，但如今王宮大門完全封閉，就連蠱捷都不會輕易踏入，以免遭人閑語，就憑那幾人，要怎麽才能接觸到淮南王？”

  淮南王！

  雖說如今劉安已被軟禁，可淮南王依舊是淮南王。隻要他沒正式舉旗造反，就連天子都不會輕易對他下殺手。

  四三二一選擇淮南王陣營，肯定是要救劉安離開的。可從眼下實際情況來看，莫小白相信沒有任何人型生物可以輕鬆進入王宮。

  但四三二一既然選擇在這，他不可能沒考慮這點。

  究竟有什麽辦法？

  能讓四三二一避開宮門護衛直接進入王宮深處？

  莫小白揉著腦袋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一旁周瑜對此同樣不住搖頭，隻能建議對宮門進行嚴格監控，以防有人偷溜進去。

  至於飛進去，周瑜和莫小白的腦洞顯然都沒那麽大。

  ………

  二月十九，雨。

  當一股股暖流逐漸侵襲九州大地，綿綿春雨也如期而至。

  淅瀝瀝的小雨把軍營弄的滿是泥濘，剛剛回暖的天氣又有下降的趨勢。閑來無事的莫小白，隻能和周瑜下棋打發時間。

  “主公悟性不凡，棋藝又漲了許多。”

  一盤棋局對弈至收官，雖說又是周瑜贏了，但這次周郎勝的並不輕鬆，黑白交錯的棋盤上，白棋並沒形成屠殺局麵。

  莫小白對此隻能聳肩回應，雖說自己下棋臭，但架不住幾位師傅強啊。不論郭嘉、周瑜或者李績，全都是棋道強手，有這幾位經常喂招，再笨的人也得有些長進。

  “最近那幾人走動的越來越勤，看來他們是按捺不住了。”搓了搓手，莫小白放下棋子開始說正事：“懋功他們有消息嗎？城外的動靜怎麽樣？”

  “最新的消息還是昨天用鴻雁傳來的，兩萬南下的吳楚聯軍目前距離淮河已沒多遠，隻要渡過淮水，就能輕易抵達壽春。”

  周瑜一邊說著，目光也順著大帳看向北方：“如今並非汛期，要渡淮水不難，懋功的意思是放他們過來，不采用半渡截擊的策略。”

  對於李績要用什麽辦法進行伏擊，莫小白沒打算幹涉：“兵馬統籌的事交給懋功就行，我們還是盯著城內動靜，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淮南王走脫。”

  提起淮南王，周瑜多少有些納悶：“這些日子宮門把守森嚴，王宮外圍巡邏兵卒從未間斷，並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異常，在周瑜看來就是最大的異常。

  自己連對方怎麽接觸淮南王都不知道，還怎麽防範？

  這個謎底讓周瑜糾結了不少日子，莫小白也隻能搖頭：“一定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但現在去想這些已經沒有多大意義，隻要牢牢控製住那幾千人，不怕淮南王還能繼續蹦躂。”

  “這點主公放心便是，蠱將軍已經將其本部兵馬秘密集結在側，隨時都能將那幾座校場切斷分割，不會讓他們掀起多少風浪。”

  周瑜開口說著，同時也在用手比劃。

  一旦戰事開啟，按照眼下的部署，擊潰這幾千人完全不需要半天。

  莫小白這邊正在靜靜等待，另一邊的四三二一同樣在等待。

  他已經和關、向、張三位校尉重複推演了數次。一旦發動起事，關文、向肆的兩千兵馬就會為他們開路斷後，確保另外三千人能迅速逼近東門。

  一旦拿下東門，就可以反過來圍剿蠱捷。

  誅殺蠱捷應該會有一筆不菲的功勳收入，但是和從龍之功相比，四三二一明顯更期待後者。

  隻是四三二一並不清楚，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莫小白暗中觀察的好幾天。如果清楚的話，或許四三二一就會考慮另外的方案。

  也正因為不清楚這些，當漫長的兩日等待結束。

  一隻小巧的灰色信鴿冒雨飛入城內，四三二一看到信鴿的瞬間，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

  總算來了！

  看完信鴿內容，四三二一立刻拿出了他所依仗的寶貝道具。也多虧了熱氣球是智腦出品的道具，並沒有被雨水影響到，依舊成功升入高空。

  但四三二一同樣沒發現，暗處的一雙眼睛目睹了整個過程，並且將消息迅速帶回了軍營。

  “你說什麽？他飛上天了？”

  莫小白聽著手下哨探的匯報，眼底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飛天？

  氣球？

  那家夥，還真會玩。

  半夜三更的，偷偷溜到城內不起眼的地方用熱氣球升空。

  隻要不是經常這麽幹，的確不容易被發現。

  “看樣子，他們舉事的日子就是今天。”

  莫小白仔細琢磨了一會，隨後深吸了口氣：“公瑾，隨我去見蠱將軍，淮南一事今夜就要做個了結。”

  當莫小白和周瑜前去蠱捷大帳時，熱氣球在升空數百米高度後，悄然向王宮後殿所在方位降落。

  順利抵達王宮，四三二一要做的自然是帶走劉安。

  不多時，熱氣球再此騰空。

  這次熱氣球中搭乘的乘客就不止四三二一一人了，在他身側，劉安正滿臉興奮的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地麵。

  此時此刻，劉安已經達成了夢寐以求的願望。

  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