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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衛家？

  聽到跪地頭目所說，莫小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家？

  這真是巧的很呐！

  想著前世自己和胖子在青州遇上的那些糟心事，其中十之七八都有衛家的影子，莫小白就忍不住想笑。

  今生我還沒去找你們呢，你們倒是先送上門了。

  “你的同伴說你們是衛家的，那你呢？”莫小白沒去搭理那個求饒的山匪，看向了旁邊另外一人。

  自家兄弟都已經不打自招了，另一位匪首還能說什麽，無奈道：“事情既已敗露，我等無話可說，我和他的確是青州衛家門客。”

  “好，我現在可以不殺你們。”

  莫小白點了點頭，翻身下馬道：“但我隻給你們這一次機會，帶我們去你們的大野澤老巢，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我們都懂。”

  俗話說，再堅固的堡壘，一旦從內部出現裂縫，那它離崩塌也不遠了。有兩名匪首或情願或被逼著當叛徒，莫小白一行接下來的計劃又順利了不少。

  讓李績和少許藤甲兵換上水匪衣物，帶著兩名匪首去聯係藏身蘆葦蕩的水匪船隊。莫小白扭頭掃視了一圈周圍：“儁乂，你且帶重戟士護送負傷鄉卒，再押解這些還活著的水匪回村，回去後好生看管這些匪寇，我留著他們還有點用。”

  “喏。”

  張郃雖然很想跟著莫小白繼續攻打水匪老巢，但他也清楚莫小白的命令是正確的。

  水匪一定得帶走，否則去了大野澤很可能再生事端，而受傷鄉卒更需要早點回去醫治，下雨天傷口糜爛的速度遠比晴天更快。

  招呼人手開始行動，莫小白摸了摸下巴，沒發現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雖然擅長攻堅的重戟士要回村，可現在奇襲一座水匪山寨，也用不著這群重步兵。再者說，水匪也不可能有大船，重戟士每個人身上都負重幾十斤，想運過去都不那麽容易。

  等這邊張郃開始踏上歸途，莫小白也聽到遠處岸邊傳來一聲聲慘叫。

  隨後一名藤甲兵小跑過來，抱拳道：“主公，李將軍已將水匪船舟盡數控製，請您與眾將士登船。”

  “好！”

  計劃的第二步，依舊十分順利。

  帶著將士和李績匯合，莫小白不難看到地上已經躺了幾十具屍體，隻剩下寥寥十名水匪，被李績看管著。

  “主公，上船吧。”李績伸手指向前方岸邊，他沒問張郃的去向，因為他已經看到張郃在往南邊走。

  “先讓將士上船，速度要快！”

  莫小白稍稍擺手，立刻示意身後兵卒趕緊登船。不過一小會的功夫，幾十艘能乘坐十幾二十人的民船便塞滿了人。

  莫小白最後和李績等人上船，雙眸盯著兩名匪首：“指路吧，最好別給我搞什麽幺蛾子，否則我讓你們沉江底喂魚。”

  “不敢，不敢，我們隻求保命，隻求保住一條小命。”

  之前最先開口求饒的匪首連忙賠笑，立刻指向遠處右側：“先往那邊直行，我們寨子離岸邊不是很遠。”

  幾十隻民船蜂擁而動，在匪首的指路下前行了小半鍾頭，終於看到了一片湖內小島。

  “就是那了，就是那了，我可以帶你們上去，守備在這的嘍囉也聽我們的話。”

  似乎生怕自己的利用價值就這麽結束，指路匪首看到老巢後立馬補充了一句，急著向莫小白證明，他還是有用的，還不能死。

  莫小白與李績對視一眼，眼底都有幾分笑意。對方的表演或假或真，他倆其實一眼就能看穿。

  至少眼前這個，是真沒多少骨氣。

  示意李績帶著這家夥上前開路，莫小白已經開始盤算這次究竟能有多少收獲。

  “是三首領回來了。”

  “三首領回來了，快快快，幫忙拉船。”

  “這麽大的雨，三首領您請進寨，這些船自有兄弟們來安頓。”

  一群守在寨外的小嘍囉見匪首出來，立刻上前幫忙把船拖上岸，然而他們並不清楚，看似跟在三首領身後的李績，實際上手裏正握著一柄短匕。

  “滾滾滾，都滾邊去，今天天氣不好，別惹老子心煩。”

  三首領一巴掌扇開想要扶他下船的水匪嘍囉，他哪敢讓山匪靠近，後心處還頂著一柄明晃晃的刀子呢。

  “那您自個下來吧。”

  挨了一巴掌的嘍囉不明所以，也不敢在這時候招惹首領，當下退開了半步。

  “等等，我還有話問你，老大和老四這會在折騰啥呢？”

  “大首領和四首領，應該都在馬廄，您也知道，咱們往日哪摸得著那麽多的好馬，大首領歡喜的很呢。”

  “哦，這樣啊，你先回去告訴大首領，就說我和老二回來了。”

  三首領再次擺手，小嘍囉不疑有他，轉身就想上山，然而正是他轉身的那一刻，李績從後方跨步而出。

  短匕精準刺入嘍囉後頸，一擊擊殺毫無防備的水匪。

  同一時間，偽裝過的藤甲兵卒也先後發難，朝著毫無準備的十餘山匪抽冷刀，不到十個呼吸，河岸邊已經躺了一地屍體。

  狂風暴雨的呼嘯聲，恰好將零星的呼喊掩蓋。

  “大人，現在可以上山了，前麵就是寨口。”

  看了眼一地的屍體，三首領很慶幸自己沒有頑抗到底，當下繼續領著大夢村一眾將士上山。

  當一行人來到寨口，眼看寨門緩緩推開，被俘後一直都沉默寡言的二首領突然仰起脖子粗吼：

  “有官兵，小”

  最後一個‘心’字沒說出來，因為李廣已經掐死了他的脖子，臉上冷色一閃而過，提起大刀直接捅向二首領前胸。

  隻是此刻殺人多少有些亡羊補牢的意味，前方推開寨門的水匪，全都聽到了二首領的那句話。

  “奪寨門，上！”

  突發的變故，並不能讓李績變色。揮手示意藤甲兵衝擊寨門，同時一劍斬向叛變的三首領。

  在李績看來，既然眾人身份暴露，那這個帶路的家夥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你，我，明明答應，不殺”

  “不殺你是主公答應的，某未曾說過。”

  李績淡淡開口，直接跨過即將斷氣的匪首，與前方藤甲兵一起，很快就控製住了山寨的寨門。

  控製住寨門後，李績立刻望向莫小白：“主公，遲則生變，我等須以速戰清掃賊窩。”

  莫小白聞言頷首，一把抽出腰間佩劍：

  “殺上去，攔路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