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喜歡白拿別人的東西，也不喜歡說廢話，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就讓這我父親，當著我們所有族人的麵說出來吧。”

  點了點頭，葉天也不在繞彎子，直接說道：“我要和你們做生意。”

  “我們知道，皇帝在周人之中是很尊貴的，而周人很看不起商人，你身為周人的皇帝，竟然要做生意？”

  看到葉天點頭確認後，通努斯聽到父親的話後，繼續問道：“你送給我們的武器，首飾，鹹鹽都是很昂貴的，我們沒有足夠的東西和你交換。”

  “你們現在沒有，可馬上就會有了，而且還會有很多。”

  這次通努斯也來了興致，不等白嘎拉開口，就好奇的問道：“什麽東西？”

  “人頭。”

  “誰的人頭？”

  “我敵人的，通努斯，你知道，有人在和我打仗，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不會白白接受朋友的幫助，我也一樣，你們用我敵人的人頭，和我交換一切你們想要的東西，所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交換到。”

  生番部落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大山之中，可他們也有山裏沒有的物資，必須交易，和商人不止一次交換過東西。

  可人頭能夠換東西，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生番部落勇猛好鬥，男人都以殺死敵人為榮，割人頭對他們來說，到沒什麽可抵觸的，白嘎拉和幾個部落長老嘀咕了一陣之後，就達成了共識。

  “葉天，我的父親和長老們願意交易，可一顆人頭能換來多少東西？鹹鹽，能換多少？”

  “十斤。”

  聽到葉天的話，通努斯直接忘記了自己翻譯的工作，直接楞在原地，而隨著達來的翻譯，一個貪杯正在喝酒的長老直接噴了出來。

  “皇帝老爺，他們問你說的是真的麽？一顆人頭真的可以換十斤鹹鹽？他們很驚訝。”

  聽到達來的翻譯，葉天也不驚訝，公共安全部早就給他送來了情報，以前和部落交易的商人們個頂個的都是黑心商人，把物價哄抬的特別高，一兩鹹鹽竟然需要生番們用一張熊皮來換。

  “絕對是真的。”

  “那這種好刀呢？”通努斯追問道。

  “一個人頭換一把。”

  “那酒呢？”

  “一個人頭換五斤。”

  “這種很滑很滑的布匹呢？”

  “我們叫這種布匹絲綢，很珍貴，需要三顆人頭換一匹。”

  哪怕是葉天口中很珍貴的東西，在生番們看來，交換的人頭也太少了，甚至不少人都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活了這麽久，第一次知道人頭竟然這麽值錢。

  山中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套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環境承載力有限，各個部落之間，時常為了獵場而發生戰爭，每年都有族人被殺。

  如今可以用敵人的頭顱換來這麽多的好東西，可比他們打獵賺的多了，更重要的是，他們要殺死的敵人還是孱弱的土人，不是和他們一樣凶悍的生番，對於他們來說，這既是慷慨的周人主動送好東西給他們。

  不等白嘎拉開口，生番們就紛紛叫喊起來，甚至一些半大孩子都跟著揮刀呼喊，不用翻譯葉天也能猜出來，他們都在請戰。

  財帛動人心，所有人都被鼓動後，白嘎拉就算不同意也要同意，況且他心裏也是一萬個願意，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是勇士，絕對能換回來最多的好東西。

  “我父親說，我們可以同意，但是要盟誓。”

  “沒問題。”

  葉天同意後，白嘎拉立刻雙臂伸展，大叫著說出一段話。

  “皇帝老爺，白嘎拉在對著他們的祖先發誓，用人頭換東西，不會背棄盟約，會殺死皇帝老爺您所有的敵人。”

  等白嘎拉說完後，葉天也走上前，高聲說道：“朕先列祖列宗起誓，如今西南土人反叛，不肖子葉天雇兵助剿，以我大周物資換取敵寇頭顱，絕不克扣，如違背誓約，死於亂刀之下！”

  白嘎拉對於葉天的誓言很滿意，用刀子割開手指，在自己的額頭和葉天的額頭上劃出了一道血線。

  而葉天也不含糊，接過刀子，如法炮製在自己和白嘎拉的臉上塗抹鮮血。

  盟誓以成，現在雙方已經成為了盟友，生番們對於葉天和侍衛們也不在有絲毫戒備，載歌載舞的狂歡起來。

  部落的首領們顯然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美酒，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而葉天也在通努斯醉倒之後，心滿意足的向著部落給他準備的帳篷走去。

  發現帳篷前麵站著的趙大猛一臉詭異的笑容，葉天疑惑的問道：“出什麽事了？”

  用力咳嗽一聲，硬忍著笑容的趙大猛突然行禮，“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

  “怎麽了？”

  “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

  詭異的笑容，古怪的台詞，讓葉天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帳篷，一臉正色道：“大猛，這些年，辛苦你了。”

  “回陛下，不辛苦。”

  “怎麽會不辛苦？這些年你為朕經曆過多少次死戰，如今卻要在護衛在朕的身邊，沒有統兵征戰四方的機會，作為將軍，這是最大的遺憾，朕對不住你呀。”

  在葉天的煽情攻勢下，趙大猛的雙眼不由微紅，“為陛下盡忠，微臣沒有怨言。”

  “你沒有怨言，可朕不能虧待你，這次山高路遠，朕也是步行而來，不讓朕一定要與卿家同攆，如今，就將朕所居住的帳篷賜予你，彌補朕的缺憾。”

  聽到他的話，趙大猛直接愣住了，急忙說道：“不行呀，陛下，這是您的帳篷……”

  “朕賜予你居住了，怎麽，你要拒絕皇恩？”

  這麽一個大帽子壓下來，趙大猛也不敢硬抗了，隻能老實交代。

  “陛下，帳篷裏有一個女人，那可是白嘎拉的女兒，通努斯的親妹妹，這是生番們的誠意，咱們不能拒接呀，不然會影響到雙方盟約的，往陛下以國事為重。”

  要不是趙大猛臉上的笑意沒有完全遮掩住，葉天還真以為他是個忠臣呢。

  為了家國天下，犧牲色相，葉天可以接受，可犧牲的目標是一個滿臉紋身的女人，隨便想一想葉天就忍不住打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