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6章掙出一條生路

  海寇之中罪大惡極之徒也被找了出來，不過葉天也履行了之前的承諾，讓他們罪減一等，沒有直接斬首示眾，改判流放西大陸。

  剩餘海寇全部就地解散，拿上朝廷發放的安家費各回各家。

  為禍數十年的海寇問題被一舉解決，讓葉天在民間威望暴漲，直逼三皇五帝。

  當然，海寇還是有的，而且還有不少，不然鄭書鐸不就不用出征了？

  在說出鄭書鐸要出征的當天，葉天就讓六公公組織蝶園內的宮女，連夜給鄭書鐸繡好了軍旗，第二天就送了過去，顯然是在催著他趕快滾出明州，滾出陸地。

  據送軍旗的太監回來說，鄭書鐸接過軍旗的時候，直接吐了一口血昏死過去了。

  得到軍旗的當天，就履行了軍旗繡好之時，便是太傅出征之日的“承諾”，強撐著要出海剿滅海寇。

  鄭書鐸會演戲，葉天也會演戲，帶來明州城內所有官員，在碼頭鄭重其事的舉行了誓師大會，預祝樺雲先生旗開得勝。

  隻是讓葉天疑惑的是，昨天還號稱五千之眾的乞活軍，如今隻有兩百多人跟著鄭書鐸。

  “怎麽這麽少？”

  蘇有才笑著說道：“鄭書鐸這一次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州城內的士紳們之所以願意派出家丁護院參加什麽乞活軍，隻是為了打破朝廷禁止團練的現狀，可鄭書鐸要帶著乞活軍出海打海寇，讓士紳們立刻翻臉。”

  “士紳們都說，鄭書鐸和陛下早就有了勾結，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將他們的家丁護院一網打盡，全都和鄭書鐸翻臉了，他們的家丁護院各個假托傷病，全都沒來，來的都是鄭書鐸自己的家丁護院。”

  點了點頭，葉天不由歎息一聲，出海去打海寇，葉天原本想要一箭雙雕，既趕走讓他看著就煩的鄭書鐸，也正好將明州城內士紳的武裝力量一掃而空，現在隻能改成一箭一雕了。

  儀式舉行完畢後，葉天親自走到鄭書鐸的麵前贈酒，預祝他旗開得勝。

  鄭書鐸看著酒杯，苦笑道：“陛下，這酒，不會有毒吧？”

  “朕有必要這麽做麽？”

  “陛下說得是，老臣這幅身體，在海上飄蕩不了多久會死，何必汙了陛下的聖名呢，老臣唯一所求，便是老臣的國公之位，在老臣死後，可否傳給子嗣？”

  “這是自然，世襲罔替嘛，不過這也要看樺雲先生的子嗣成不成器，若是犯了罪，國公之外還是要褫奪的。”

  聽了葉天的話，鄭書鐸心中不由一顫，皇帝說誰犯罪，那誰一定會犯罪，到時候自己兒子恐怕就不是丟了國公之位那麽簡單了，搞不好滿門都要被株連。

  “陛下，老臣懇求陛下，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什麽機會？”

  “老臣願意為陛下效忠。”

  “樺雲先生，這是什麽話，你是我大周的臣子，你不是一直都為朕效忠麽？而且你馬上就要為朕盡忠了。”

  嘴角抽動了兩下，鄭書鐸歎息道：“皇上，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以前都是罪臣的錯，是罪臣太過自大，屢次冒犯天顏，懇請陛下給罪臣一個機會，讓罪臣能夠將功補過，罪臣知道一件秘事！”

  “什麽事？”

  鄭書鐸以前敢和葉天叫板，是因為他有海商和東南士林的支持，可如今東南海商勢力已經凋零，士林更是認為他和皇帝聯手坑害士林，視他如仇寇。

  自己還要去打海寇，還肯定會死在海上，自己的子嗣也會被小心眼的皇帝報複，不管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族，鄭書鐸都要真正的投靠葉天，就想他的乞活軍一般，要給自己掙出一條活路來。

  “是胡洪文的事。”

  “你知道胡洪文在哪裏？”

  “罪臣不知，可罪臣知道，胡洪文一直都在暗中收養孤兒，這些孤兒不僅會被他培養成死士，資質出眾的還會被他送入官場，胡洪文有一處秘密基地，那些孤兒都在那裏教育訓練，對了，他還能自己打造火銃！生產火銃的地方，肯定也在那處秘密基地，胡洪文和他的爪牙，如今也必然隱藏在那裏，隻是罪臣知道有這麽個地方，卻不知道具體在哪裏。”

  聽到鄭書鐸的話，隨架保護的趙大猛和宋啟遠都不由一驚，可這個消息對葉天來說，毫無作用，他也猜到會有一處秘密基地，可不知道位置，又有何用。

  鄭書鐸也知道自己的信息沒多少用處，他補充道：“罪臣知道，胡洪文的爪牙最近加大收攏孤兒的力度，明州城中，已經沒有流浪的孤兒了，甚至還有人販子拐來了孩子賣給他們，可如今，明州城遭逢打亂，很多人被殺，也會多出很多孤兒來。”

  “你是說，讓人假扮孤兒？”

  “陛下，這是一個機會，胡洪文做事十分縝密，不用此法，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查知他的隱秘巢穴。”

  葉天緊盯著鄭書鐸，而鄭書鐸的目光經過了最初的躲閃後，也變得堅定起來。

  這的確是個重要的消息，當更重要的是，鄭書鐸真的要投靠自己了，有他這個東南大儒做走狗，葉天對士紳下手也方便了很多，對於民間輿論的掌控力度也會大大增加。

  扭頭看了一眼，葉天似乎才發現乞活軍隻剩下了兩百多人，突然喝問道：“乞活軍為了隻來兩百餘人，其餘人等呢！”

  蘇有才不明白葉天為什麽會問這個他已經知道了答案的問題，可還是回道：“回稟陛下，其餘人等稱病，無法前來點卯。”

  “豈有此理，怎會有這麽多人一同生病？托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這些人竟敢視我大周軍法如無物，樺雲先生，你乃是乞活軍主官，朕命你暫緩出征，捉拿逃兵，按照軍法處置！”

  聽到葉天的話，鄭書鐸心中不由一苦，那些逃兵可都是士紳們的家丁護院，自己要是帶人挨家挨戶去拿人，可就把明州城裏所有士紳得罪了。

  可鄭書鐸也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投名狀，想要做皇帝的忠犬，這一關，必須要過。

  過了就和明州士紳決裂，也能得到皇帝真正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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