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提督的把戲

  岸邊的崔永明還不知道靶船發生的事情，正一臉笑容的介紹道：“陛下，東南沿海海寇猖獗，可海麵太大，水師戰船數量太少，麵對海寇，心有餘而力不足，可我明州水師從未荒廢過訓練。”

  “訓練的成果如何？”

  “如今明州水師火炮可以達到十發九中。”

  聽到崔永明的話，葉天身邊的將校們都不由一驚。

  趙大猛一臉不信的說道：“在皇家科學院的多番改進之下，膛線炮已經在軍中大為普及，可在風高浪急的海麵，船身不斷晃動，敵艦還會規避彈道，除非是抵近射擊，否則十發炮彈能打中三發都算是神射手，崔永明，你竟然敢說出如此狂言？”

  對於他人的質疑，崔永明卻相當享受，要是能做到大多數人都能輕易做到的事情，那自己還有什麽功勞？

  “其他人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末將也沒什麽好辦法，就是認真練，用心練，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十次，百次，總有一天能練出好炮手，我海軍不想你們陸軍，有的是人手，有的是大炮，一次射擊就是百炮齊發，蒙都能蒙中，我們追求的是精度。”

  “混賬！你說誰打炮是蒙的？”

  “目中無人的小子，你敢看不起我們陸軍？”

  “有種的你在說一遍，這要是在老子軍中，現在就開炮詐死你！”

  麵對一群陸軍將官的怒罵，崔永明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對葉天說道：“在陛下麵前，微臣不敢妄言，命中率是否如此高，一看便知。”

  “不用看火炮，朕看你就知道了。”葉天意味深長的說道。

  崔永明口口聲聲表示明州水師從未荒廢過訓練，可看崔永明細皮肉嫩的樣子，葉天就能猜出來，他一年出海的次數恐怕一隻手都能查出來。

  麵對崔永明疑惑的目光，葉天也沒解釋的心思，直接下令開始射擊。

  壓下心中的不安，崔永明立刻下達命令。

  靖海號上傳來一聲炮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靶船平安無事，接著就是第二炮，第三炮，靶船依然無事。

  剛被崔永明懟過的趙大猛立刻大笑道：“哈哈，還以為有多厲害，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感情咱們的提督大人也就是嘴炮厲害。”

  崔永明沒想到，自己精心安排怎麽出了問題，而且還會一連三人都出了問題，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急忙跪在葉天的麵前。

  “請陛下恕罪，微臣也不知麾下兒郎們到底出了什麽事，微臣這就去查。”

  “查什麽？”

  “自然是追查為何三炮而不中。”

  冷哼一聲，葉天怒道：“崔永明！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期滿朕麽？”

  “陛下……微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不明白？那好，你給朕解釋解釋，炮彈去哪裏了？就算沒擊中靶船，炮彈落入海麵也會掀起一片水柱，為何海麵風平浪靜？”

  聽到葉天的話，趙大猛他們才反應過來，哪怕是在陸上，炮彈打在土裏都能炸飛一片沙土，遠遠就能看到，可靖海號的炮彈怎麽回事，拿到是紙糊的不成？

  “這……微臣也不知曉，微臣這就去查。”

  “不必了，朕幫你查吧，把人帶上來！”

  剛剛靖海號炮擊結束後，岸邊就有人搖著一艘小艇靠近了靶船，隻顧著下跪請罪的崔永明根本就沒注意到，等莊夏水三人被帶上來，他直接驚呼起來。

  “崔永明！你這個畜生，為了在朕麵前邀功，竟然重金收買軍中士卒，你的靖海號放空彈，而他們則引爆靶船上的火藥桶造成火炮擊中的假象，你也配做一方主官！”

  事到如今，崔永明也知道自己事情敗露，不管是消失不見的炮彈還是被抓住的三個活口，都能讓他翻不了身，他也不再狡辯。

  “陛下開恩呀，是罪臣的錯，都是罪臣一時迷了心竅，為了在陛下麵前邀功，蒙騙了陛下，求陛下治罪，罪臣知錯了。”

  “崔永明，你犯的罪，之後這些麽？”

  “隻有這些，罪臣不該為了冒功而如此行事呀，求陛下開恩。”

  一腳把崔永明踹到在地，葉天怒斥道：“事到如今，你對朕竟然還有隱瞞，來人，把東西都帶上來！”

  葉天一聲令下，十幾個士兵立刻把一桶火藥，幾枚炮彈和一杆秤送了過來。

  一腳踹翻了火藥桶，葉天直接拔出腰裏手銃瞄準了散落在外的顆粒火藥。

  看到這一幕，周圍將校嚇的嘴巴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陛下！危險，不可呀……”

  趙大猛的話還沒說完，葉天一定扣動了扳機，一槍打在了火藥上麵，可他們預料之中的爆炸卻沒有出現。

  王學成蹲在地上撿起一把顆粒火藥在手裏搓動一下，又嗅了嗅，才鬆了一口氣說道：“這年頭，連火藥都能造假，崔永明，你是怎麽做的？這玩意看著和火藥一模一樣。”

  “造假的不單單是火藥，你砍一刀炮彈試試。”

  對於皇帝的命令，王學成從來都是不打折扣的執行，直接超出腰刀狠狠砍在彈丸上。

  鋒利的鋼刀用力一劈，竟然直接砍入了彈丸，仔細檢查了一下刀口，王學成驚訝的說道：“陛下，彈丸是假的，就是外麵包了一層鐵，裏麵是泥巴！”

  聽到王學成的話，全場一片驚呼，誰都沒想到，所謂充盈的軍火庫，裏麵放的竟然都是這些玩意。

  “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明州水師不被重視，就連軍餉都拖欠了三個月，水師又時常與海寇交戰，軍火庫裏火藥彈丸所剩無幾，末將實在是萬般無奈，才出次下策呀。”

  “萬般無奈？你，把火槍過秤。”葉天指著一名士兵說道。

  士兵將自己的火槍剛在秤上後，趙大猛立刻搶過秤杆開始稱量。

  “不對呀，怎麽比規定的重了一斤六兩？”

  拿起火槍在手裏掂量了一下，趙大猛繼續說道:“不對，火槍的分量沒問題，是秤有問題！”

  “沒錯，這秤是從明州水師廚房裏拿出來的，崔永明，解釋解釋。”

  “這，這，罪臣不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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